像头,于是抵在柜台,冲小妹招招手。
非正规的店铺不仅没有营业执照,连招进来的人都是未成年。这样的棋牌室像随意贴在电线杆上的小广告,顽固且难以根除,密密麻麻刺得眼疼。
前台小姑娘约莫高中辍学,脸上化着浓艳的妆,露出的半截脖颈隐约能看到酷炫的刺青。涂黑色指甲油的手把价目表递过去,方便白念下单。
从上浏览到下,都是棋牌室常规的娱乐项目,台球,扑克,麻将……
若刚才踏进门有了预感,这会儿彻底做实,这就是一家普通并不怎么正规的苍蝇馆。
她舔了舔干燥的唇,压下心头的焦躁:“怎么没看到你们这儿的台球室啊?”
“台球室在里面,空调房额外收费,不过这个点都没什么人。”小姑娘打了个哈欠,眼角闪着泪。
“好吧,一个小时的钱怎么算?”白念明知故问。
对方也有耐心,她朝白念身后望去,见没有人,语气惊讶:“就你一个人啊?”
“嗯……半夜睡不着,想来放松放松。”白念讪笑,尽管这个理由可疑,前台没说什么,应下来后带她去台球室。
拉开右侧的塑料板凳,走进漆黑的走廊,左手第二间就是。前台从门旁摸索灯的开关,灯管滋滋啦啦闪烁几秒,狭窄的房间布局映入眼帘。
房间内没有窗户,两张台球桌摆在两侧,角落放置一台立式空调,简陋得很。
空调启动,不知装在哪里的外机开始运转。从外面看铺面不大,里面居然分隔成许多小间。
眼见没有值得探索的地方,白念拉住要走的人,凑到她耳边去。
“有没有那种,就是那种服务?”
她语气暧.昧,加上是个alpha,小姑娘吓得不轻,连忙挣脱白念的手:“我们这里是正经场所!”
“不不不,你误会了,”白念连忙摆手,“我是指,可以大赚一笔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整,就看小姑娘听不听得懂暗示。
谁知对方一脸茫然,摇头后叮嘱了两句,便离开了。见问不出什么,白念躺在皮质沙发上,整夜的奔波让疲惫如潮水袭来。
何坤居然敢耍自己。
关闭随身摄像头和录音笔,她伸了个懒腰,坐了将近一个小时,离开麻将馆。
此时已然凌晨三点,远处小区的灯火不剩几盏,路灯的灯泡旁聚拢细小的飞虫,街道小巷的尽头隐匿在昏暗中。
白念打开手机,发现给陈清影的消息没得到回复,心中情绪翻涌,打算折返回去要钱。
何坤不敢跑,虽然是老旧小区,依然会有摄像头,况且他的身份证押在自己手里,能跑到哪里?
捏着今晚的唯一收获,她贫瘠的心得到一丝慰藉。
凌晨的网约车并不好打,加上地处偏僻,等了将近五分钟,还没有司机接单。白念又开始发愁,想着要不要步行就近的公交站台。
迈脚时,耳边依稀传来人讲话的声音。
她下意识屏住呼吸,辨别方位。这么晚了,究竟谁还在外面晃荡,而且听起来,似乎不是一个人。
整条街充满被时代进化抛弃的落后感,空置的小吃摊旁堆着各种竹签和一次性餐盒,棋牌室,喜糖批发等等,隔几步就能看到一家。
动静是从拐角尽头发出的,巷子的入口摆放几个泔水桶和公用大垃圾桶,散发熏臭难闻的气味。
白念没刻意靠近,她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。
只是那些人谈话的内容令人提心吊胆。
“当时借款是你定的,期限也是你定的,怎么现在还抵赖呢?”说话人嗓音嘶哑,像烟头在布上烫出一个洞,伴随着青烟和嘶嘶声。
“能,能不能再宽限几天,我马上就会有钱还了,真的!”
颤颤巍巍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催债人满意,他似乎在欣赏眼前人痛哭流涕的表情,紧接着,白念猛地听到一声“砰”!
是砖块砸向墙壁时碎裂而落,细小的石头滚下,在空旷的小巷回荡,久久未散。
惨叫声划破喉咙,让白念一个激灵清醒过来。
“田哥跟你说话呢,哑巴了?”另一个声音开始踹,皮肉的闷响和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,混杂求饶和不堪入耳的谩骂。
白念不敢掺合这些,毕竟深更半夜,对方人数众多,她上去帮忙费力不讨好。
矮身蹲在墙角处,她探出半个脑袋朝里看,握住手机给当地派出所编辑了条短信,并发送了定位。
正当白念打算先用警报声恐吓那些人,对方似乎从趴在地上被打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怀里掏出几张钞票,泄愤地又踹了一脚。
“最后给你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