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口,领着一帮人大摇大摆离开了。
在暗处蛰伏将近五分钟,见人不会折返。白念这才快速跑到受伤者的身旁,摇晃他的肩膀。
“哎,你有没有事啊?要不要紧,能说话吗?”她声音颤抖,受伤的人戴着眼镜,右边的镜片已经碎裂,额头的血顺着鼻梁哗哗往下流。
黏腻的铁锈味令人作呕,白念的掌心洇着一大片,从指缝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借着微弱的光线,猩红糊了满手。
她害怕到全身颤抖,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,喉咙被拽得发紧,眼角温热。
有点想哭。
给眼镜男拨打救护车时,他一直朝上望。巷口两旁是握手楼,两排的防盗窗几乎挨着,让这个狭窄的地方常年不见阳光。
被打得浑身抽搐,他动作缓慢摘下眼镜,用衣角随意荡了下。
“打你的是什么人?他们为什么要打你?”白念怕来回走动牵扯伤口,只让他好好躺着。
到现在,胸腔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在飙升。
被问及此事,男人恍惚回神,语气微弱得像行将就木的老人。
“他们,他们是来要债的,放高利贷的赌场……”尽管前言不搭后语,白念依然敏锐捕捉到关键词。
眼镜男掩面痛苦,来来回回重复这句话,看起来濒临崩溃边缘。
“别着急,慢慢我,我会想办法帮你的!”
白念大脑充血,既激动又害怕。她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,浑身颤抖着安抚起来。
“别害怕,我会帮你的……”
“你帮不了我!”眼镜男打断她的话,抵在墙上的头朝旁边一歪,“谁都帮不了我……”
“我这辈子完了啊,欠下高额贷款,那帮孙子就是无赖。”对方上气不接下气,眼泪不争气流淌,让脸上干涸的血块更狰狞可怖。
“你刚刚是说赌场吗?什么赌场?是在这附近吗?”白念一个劲儿宽慰。
眼镜男嗫嚅:“是,是有个赌场,但是会员制,只能找熟人引荐,都是他,要不是他,我根本不会落得今日这田地!”
“他”似乎是带眼镜男去赌场的某位朋友,眼见真相一点一点浮出水面,白念额头紧张到冒汗。
“能方便说说‘他’是谁吗?认识多久了?”
或许白念的态度过于急切,让意识宕机的眼镜男恢复理智,他警惕看向她: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我不是坏人,我是一名记者,你能方便透露更多的讯息吗?这将会给更多的人带来……”
谁知听到“记者”两字,男人脸色煞白,唇剧烈颤抖。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他半跪在地上,死死攥住白念的肩膀,惊慌失措。
“不行!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,不然遭殃的是我!”
“我会对您的事件进行匿名处理……”
“不行!”或许将死之人都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,竟让白念一时间被桎梏住,她见眼镜男目眦尽裂,拉满红血丝的眼珠瞪着她,“你们这群只顾着吃人血馒头的,难道不顾及我的死活了吗!”
“你要是敢说出去,我会死的,我们全家都会遭殃!”
话音在小巷回荡许久,忽地戛然而止。眼镜男双目睁大,抖如筛糠。
白念蹲在地上,突然感觉背后发凉。而眼前人的视线也透过自己,越过肩膀直勾勾盯着身后。
小巷几乎没了光,面前地面的影子被拉长到变形。她缓缓回头,看到了折返而来的那群男人。
为首的是田哥,刚才在小巷看不清楚,这下他的脸露出来。寸头冒着短茬,黝黑的脸上透着常年酗酒的红,光看个头,足有一米八左右。
身后跟着的人个个身材魁梧,有不少是alpha。
两拨人在小巷里静静对峙,眼镜男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。白念干咽了下,陷入沉默,时刻关注对方一举一动。
只见田哥抬手,指了指她:“你。”
随即做了个招手的姿势:“过来。”
白念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根钢管,足有婴儿手臂粗,从大.腿处抵在地面。直觉告诉自己,不是晾衣杆那种轻盈空心的材质,而是实心的。
小学时候被钢尺打一下,她都会嗷嗷叫痛,更不要说那根钢棍。
“来,过来。”田哥重复刚才话,脸上堆着笑。
顿时,白念身上的鸡皮疙瘩从头冒到脚。男人见她蹲在那里,于是朝前踏进,脸与黑暗融为一色。
在对方动作间,她浑身血液倒流,脑海警铃大作,再也顾不得其他,站起身来拔足狂奔。
这一行为无异于激怒,划破寂静的夜。耳旁是眼镜男的大喊:“田哥快捉住她!那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