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圣旨。

顾鹿溪打开圣旨一瞧，呦嚯！果然是封后圣旨，里面大篇幅都是对她的盛赞，但时间却是嘉宣一年三月廿五，是她嫁给他的那日。

她的小心脏犹如在溪边一边饮水一边玩耍的小鹿，蹦跳乱撞，撩地心水四溅，心波难平。

她如何经受得住如此细腻直白的攻势呢？他太懂得要如何令她心动了！

但是，一想到方才是盖章之约，她眨眼间又伪装成百般聊赖的模样，“真的是封后圣旨啊，真是一点惊喜也无。你五年前便承诺我，我若有孕你定然要封我为后，如今却拿这事来敷衍我？”

她把圣旨塞到萧盛霖的怀里，努力地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小期待，“阿霖，你输了，你要愿赌服输喔。”

萧盛霖拿起圣旨在顾鹿溪眼前晃了晃，放慢声音诱哄道：“难道溪溪不想要吗？这可是注定生同衾死同穴的正妻、发妻、原配。”

顾鹿溪站着，萧盛霖坐着，她比他高一截，于是以居高临下之姿掐着萧盛霖的下颔，迫使他仰起头与她对视，“你既然答应我后宫只有我一人，那我是贵妃、是妾，抑或是皇后、正妻，对我而言没有不同。”她俯身贴近他的耳畔，暧昧道：“比起这道圣旨，我更期待今晚的阿霖呢。”

萧盛霖脸色爆红，宛如被煮熟的大虾，他眸光潋滟，“溪溪，你、你真是好不知羞！”

顾鹿溪不依不饶地蛮缠着他，“那你呢？你喜不喜欢？”

萧盛霖咬唇没有作声。

顾鹿溪却不愿轻易放过他，仍是拖着娇腻腻地嗓音，“你喜不喜欢，喜不喜欢嘛？阿霖~”

“……喜、喜欢的吧。”

萧盛霖的下唇被他咬出浅浅的齿痕，他的神色含蓄，眼神却含着热切的期待。他很好奇今晚溪溪会对他如何为所欲为，却又隐隐察觉溪溪即将对他做的事要脱离他的认知。

惴惴不安，又满心期盼。

顾鹿溪用手指挑了下萧盛霖的下颔，举止轻佻，“乖，我回寝殿再歇会儿。”

萧盛霖看着她离开，心里翻涌的悸动却难以平静，眼底的期盼，颊畔的红痕，他用微凉的掌心摸上微烫的侧脸，眉梢含情，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。

半晌，他扬声吩咐道：“李平川，将珠钗裙裳送给贵妃。”

“奴才遵旨。”李平川隔着绣帘躬身领命，他谨慎地从御书房的秘密隔间里取出一套头面、一套裙裳、一双绣袜与一双锦履。他带着两名小太监将这些都捧上，前往寝殿。

顾鹿溪回寝殿是借口，她只是不想待在枯燥无味的御书房，是以李平川来时，她正与闻瑾、云苓打牌唠嗑。

没有斗地主的穿越是不完整的。

“一对五，管上！”顾鹿溪以一对二的高姿态潇洒甩出一对五，她脸上贴着两只纸条，左右对称。

小玉：“娘娘，李公公送了些头面衣物来。”

顾鹿溪与闻瑾、云苓立刻安静，顾鹿溪清清嗓，稳着声：“放着，本宫待会儿再看。”

小玉：“是。”

等小玉离开，闻瑾摸出一对二，“压死。”

云苓：“四个三，炸！”

一个时辰一晃而过，闻瑾理智劝道：“娘娘，天色见黑，咱们结束罢？”

云苓到底带着几分小孩子心性，玩性大，“娘娘，闻瑾姐姐，离晚膳还有半个时辰呢，咱们再玩两把？”

在闻瑾微带谴责的眼神下，云苓轻咳一声，“奴婢想起来了，方才小玉说李公公送了些东西来，一定是皇上授意，娘娘，还是先去看看罢？”

“好。”顾鹿溪爽快地收拾了牌，扯下粘在脸上的纸条，都交给闻瑾，“收好。”

闻瑾将牌装进小木匣内，“娘娘，奴婢先去将它放好。”

顾鹿溪：“去吧。”

牌、纸条、骰子，这些都在小木匣里，放置在闻瑾和云苓的寝屋。顾鹿溪起兴致的时候会让闻瑾取出来玩两把，一般惩罚就是脸上贴纸条，或者设些主仆之间的彩头，闻瑾喜欢对弈，彩头便设棋谱或者一套棋盘棋子。

云苓喜欢亮晶晶的东西，彩头便是些珠宝钗环，她的小私库有不少好东西，她以后要是想出宫自立门户，在京城里也算是富贵人家。

说起云苓的身世，那也很令人同情，她自小便是孤儿，为了养活自己，坑蒙拐骗她样样都干，后来她被寒窑的一对夫妻收养，不到一年，这对夫妻生下儿子，便又把她卖了出去。

或许前十年的艰苦都是为了那日的幸运，机缘巧合她被带进顾家。

顾鹿溪一时心软，便留下云苓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