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瘦如柴的小丫头比她小六七岁，整天一口一个奴婢，立志要当最好的小丫鬟。

其实那段时候，最辛苦的是闻瑾，她伺候顾鹿溪之余还要偷暇照顾云苓。

“娘娘？”

顾鹿溪回神，记忆中那个瘦巴巴的稚嫩脸颊逐渐朦胧，与眼前的云苓重合，她敛着袖袍起身，微微勾唇，“走罢，让本宫瞧瞧李公公送来的是甚么好东西。”

云苓拨开珠玉垂帘，顾鹿溪先行走去。

是一整套装扮，而且以正红为主，点翠珊瑚腊梅簪，镶金点翠红玛瑙耳环，红玉髓手串，红玛瑙手镯，一套正红色的裙裳，一双白色绣红莲的长袜，以及一双红绣鞋。

果然是萧盛霖的审美。

如此独树一帜。

顾鹿溪捻起长袜，看着那朵颤颤开绽的红莲，这针脚、这绣技，是出自萧盛霖之手无疑了。她又翻看裙裳，里衣靠近心脏之处、裙摆不起眼之处皆有朵相似的小红莲。

她吩咐道：“云苓，你去将本宫妆奁屉里的锦囊取来。”

“娘娘稍等。”云苓取来银丝勾勒祥云纹与水波纹的靛青锦囊。

顾鹿溪拎着锦囊放在小红莲之处，“云苓，你看。”

云苓抿唇疑惑，“娘娘，这锦囊是皇上为您绣的呀，与这……啊！”她惊呼一声，恍然大悟，“这小红莲的绣法，和这锦囊……是皇上为娘娘绣的！可是，妙手局的绣娘绣法很精湛了，皇上为何要亲自绣呢？”

顾鹿溪握住锦囊，含蓄一笑：“傻丫头，因为爱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