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……】谢谢鼓励,但她并不想加油。
江秋潮换掉戏服,穿了身松霜绿长衫,衬得他唇红齿白,玉树临风。他从翠竹林中翩然走来,隔着轻纱拜下一礼:“秋潮拜见娘娘。”
薄纱轻晃,映着他身姿绰约。
顾鹿溪勾唇轻笑:“免礼,近前来与本宫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江秋潮拢去薄纱,步入亭中。
顾鹿溪垂眸看向身侧的地面。
江秋潮会意,跽跪在她身侧。
“本宫与你的承诺仍是作数,却不知秋潮是否还要遵守?”顾鹿溪敛起宽袖,细腕轻折。
酒淋上江秋潮的肩,松霜绿洇成黛绿,极其显眼。他眼睫轻颤,声清朗:“奴,愿意伺候娘娘。”
顾鹿溪开门见山道:“脱。”
江秋潮低着头,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衫,一件、一件……
银光稍纵即逝,顾鹿溪扣住江秋潮猛然刺来的手腕,她劈手夺来短匕,不疾不徐地讥讽:“呵,还有最后一件,不继续脱了?”
江秋潮眼中的狠厉还没来得及收敛,他偷袭举起的手被束缚住,进退两难。他脸上的神情也十分滑稽可笑,介于惊诧与破釜沉舟的决绝之间。
顾鹿溪见他不肯作声,便手起利刃落,划开江秋潮的里衣。
破损的素衣摇摇欲坠地挂在他的身上,轻风起,里衣遮掩的肌肤若隐若现,再看他攒眉不展,当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受辱模样。
“私携兵器进宫,刺杀贵妃,祸乱宫闱,每一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,三罪齐罚,你猜猜,你会是甚么下场?”顾鹿溪以聊家常的平淡口吻问他。
江秋潮抿住唇,两个腮帮子绷紧,是咬牙之态。
顾鹿溪眼疾手快,钳住他的下颚狠狠一捏。“咔嚓”,是江秋潮下颚脱臼的声音,她笑色不变,“忘了告诉你,本宫的手段比起萧帝,更要残暴三分。一分果断、一分心狠、一分…睚眦必报。你敢入宫行刺,想必是心无所念,你的家里人呢,要么死绝,要么被你身后之人保护,可你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觉得本宫娇弱好欺……”
她话还没有说完,圆满打断道:【宿主,反派死于话多。】
“……”顾鹿溪无语凝噎,挥起短匕,削发般轻松地割断江秋潮的喉咙,她冷眼看着鲜血狂涌,趁江秋潮还未断气,继续说道:“本宫深居宫闱,最是闲暇富裕,你家人活着,本宫便命人找出他们用刑,直到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。你家人死绝,本宫掘地三尺也会挖出他们的坟,鞭尸、暴晒挂城墙。你呢……”
“呃、呃……”
他粗粝的喘声停了。
顾鹿溪还没讲完,江秋潮已经倒在地上,气断身亡,死不瞑目。
鲜红温热的血液淌向顾鹿溪,她怕鞋履与落地的裙摆染脏,顿时起身离远远的。风乍起,薄纱扬,她眉眼如常,精致清冷,眼尾翘着几许娇媚。
“你就在黄泉路上,仔细看看他们的惨相。”她的语气很缓很沉。
圆满躲在石凳后面,冒出狗头狗脑悄悄看她,忽然觉得宿主有点不简单,吓得系统都打激灵了。
【滴——杀掉江秋潮,获得积分二十,已到账,祝您任务顺利~】
【滴——恭喜触发第二个任务:彻查花昳坊,揪出花昳坊真正的老板并取其性命。完成任务获得四十积分。】
圆满惊叹道:【宿主,你好牛!被你说中了!真的是支线任务!】
顾鹿溪迎风而立,波澜不惊地望向远处,颇有几分高深莫测。
闻瑾见贵妃娘娘站在亭外,她即刻上前,“娘娘。”
顾鹿溪云淡风轻吩咐道:“去收拾了罢。”
“?”闻瑾有一瞬间的疑惑,收拾残酒的事情并不值得贵妃娘娘亲自吩咐,她掀开薄纱往内一瞧,悬着的心放下,还好、还好,小事一桩。这大胆贼人敢几次三番勾引贵妃娘娘,比起帮着隐瞒贵妃娘娘的窃窃聊情,闻瑾还是更愿意处理这贼人的尸体。
汤汤正瑟瑟发抖地跪在亭柱旁,拱伏在地,脑袋都快埋进地里了。
“噗嗤。”闻瑾一般不会笑,除非忍不住。她抿唇掖住笑意,“汤汤,圆满主子都与娘娘离去了,你还留在这里,是想帮着我们‘收拾’江秋潮?”
“奴才不敢,奴才这便去照顾圆满主子!”汤汤惶恐地奔走出去,他瑟缩着肩,战战兢兢地跟在贵妃娘娘身后。
圆满扭头看向自己的铲屎官,汤汤的惊惧形于色,不够沉稳不够内敛。它很嫌弃,但它是很大度的系统,打心底和汤汤有‘打工人’的同命相怜之感,所以,它的小弟他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