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鹿溪猜他从未有今日这般无语。

“明日再吃，改日再为宝宝定小名。”萧盛霖为爱妥协。

顾鹿溪又笑得难以自抑。

她也不想笑的，可是在萧盛霖心里，她比崽更重要欸！

萧盛霖见她笑得开怀，也不由自主地笑了，两人你看着我笑，我看着你笑，傻里傻气又温馨。

顾鹿溪握着帝王绿扳指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，她竖起大拇指，这扳指松松垮垮地耷在虎口，有些大了。“你为何如此喜欢这枚扳指？”

萧盛霖：“习惯戴它。”

顾鹿溪漆黑的乌瞳转了转，“那你换个戴着？这个归我了。”

“你高兴便好。”萧盛霖牵她起来，并肩走向膳殿，“对了，今日李平川把瑶华宫的匾额送过来，掉了些漆，我已经补上了。”

顾鹿溪看了眼李平川，笑谈道：“李公公哪里都好，就是过分细致了。于你于我，是好事。可是，本宫还是希望李公公能轻松些。”

萧盛霖走在廊道外侧，替她拂去斜入廊下的花枝，“是我吩咐的。匾额上的字是我亲手打磨出来的，如今掉漆，也没有假手于人的道理。”

顾鹿溪闻言一怔，她难掩诧异，“那字是你亲手打磨的？”

萧盛霖：“嗯。”

李平川听着皇上故作平静，恨不得替皇上表明心迹，他这般想着，也这般做了。“娘娘有所不知，您初入瑶华宫时，您的吃穿用度，珍玩摆设，都是由皇上亲自过目的。”

顾鹿溪似笑非笑地看向萧盛霖，“还有本宫不知晓的，李公公不如一并说出来罢？”

李平川急流猛退，“有些事，还是皇上亲口告诉娘娘，更为妥帖。”

“你在教朕做事？”

萧盛霖事后摆威风。

顾鹿溪嗔他一瞥，“阿霖哪哪都好，就是从前没嘴。不该说的不说，该说的也不说。”

萧盛霖：“……”从前最寡言的分明是贵妃，为何要以此谴责他？

闻瑾都瞧出皇上的憋屈了，她缓解道：“从前皇上与娘娘是心意相通，一个眼神便足以明白彼此，而今是老夫老妻，便不会再拘束言辞。皇上与娘娘的感情愈发深厚，奴婢这才懂得世人为何总说‘只羡鸳鸯不羡仙’了。”

萧盛霖很受用闻瑾的这番吹捧，他还想得到顾鹿溪的赞成，于是他问道：“溪溪觉得闻瑾说的对吗？”

“……”何必自取其辱呢亲。

顾鹿溪违心道：“很对。”

圆满啧啧称奇，【李平川是萧盛霖的嘴替，闻瑾是你的嘴替，但凡少了他俩其中一个，你和萧盛霖的爱情小船都未必像现在这么一帆风顺。】

【……】顾鹿溪反省自己，觉得圆满说的很对。

她无理取闹的时候，闻瑾并不会为她开脱，而是给萧盛霖一个台阶，以此稳固萧盛霖对她的宠爱。

李平川也总会掌握好分寸‘逾越’她，譬如方才，他会在萧盛霖略表心意时找准时机，为萧盛霖推波助澜，博得她的欢心。

闻瑾总有出嫁出宫的时候，李平川也有还乡养老的时候。

谈恋爱还是不能太依赖旁人。

用过晚膳，漫步消食，顾鹿溪还在思索维持恋爱之法。

她与萧盛霖看似如胶似漆，实则是畸形的。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平衡的，表面上看，萧盛霖是独掌大权的皇帝，顾鹿溪是倍受盛宠的贵妃。但抛去身份，萧盛霖为爱退让，顾鹿溪因宠而娇，他自觉低她一头，所以凡事都纵容她……

顾鹿溪已试探过，萧盛霖给予她的，是最低原则里毫无底线的放纵。

一个词概括就是——不平等。

晚间，顾鹿溪身披湖水蓝轻纱薄衫，她跽跪在临窗软榻上，软榻中间摆着矮几，对面坐着萧盛霖。

她握住一把竹签，“呐，我手里有十根签，其中有五根签底是红色，抽中红色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，没抽中红色则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。玩吗？”

萧盛霖早已领教过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嬉耍，“玩。”

他抽中一根红色，“溪溪想要生个男孩还是女孩儿？”

生男生女取决于孩子的爸爸，可是顾鹿溪又无法向他解释XY和XX，“都好，男孩儿是哥哥，女孩儿是姐姐。”

没错，她有二胎打算。

毕竟萧盛霖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。

萧盛霖接过竹签，合在掌间搓了搓。

顾鹿溪抽中一根红色竹签，“你呢？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？”

萧盛霖：“私心里喜欢女孩儿，不管长得像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