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鹿溪伸出一根手指，戳了戳圆满的臀，稍稍用力，圆满被推个狗仰系统翻，“噗嗤。”

她立刻收住笑，捂着唇，隔着床幔看了眼小玉的身影。

眼看时辰不早，她还想早些睡觉，便直接掏出软枕下的玉瓶，拨开玉塞，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
“呕。”

嗅猛了，她差点吐了。

圆满茫然地看向她，【宿主，你已经丧心病狂到喝血了吗？】

顾鹿溪把玉塞堵回玉瓶窄颈，方才那一阵反胃够她受的，此刻丹凤眸里冒着滢滢水光。

【闭嘴吧你，这血都不知道是鸡血还是人血，忘了问冬顺从哪整来的，不管了！反正寝殿里外都是本宫的人，就算露馅也能统一口径。】

圆满很懵：【宿主，你到底想干嘛啊？不是我说你，自从萧盛霖离开京城，一个“骚”字已经不足够形容你的所作所为了。】

顾鹿溪觉得它聒噪，直接把它埋在锦衾里，【闭嘴，待会儿你要是敢破坏我情绪，坏了我的好事，我就让你娶十个八个疯狗。】

这威胁很有效，眼前一片漆黑的圆满不敢再出声。

顾鹿溪躺在床榻上，胃里的翻涌还未完全平复，她的眼尾沁出泪珠，“小玉，药还没来吗？本宫有些见红，你快去请周太医。”

“娘娘，奴婢这就去。”小玉听到这话，有一瞬间的慌神，她走出寝殿，看到门口站守的李平川，“李公公，娘娘见红了……”

“什么？！”李平川惊呼，又在刹那间稳住心神，“小玉，而今能信得过的只有你我和冬顺，你回里面伺候娘娘，我去太医院请周太医。”

小玉叮嘱道：“李公公，那您可要尽快啊！”

李平川脚步似飞，他速速赶到太医院，“周太医，娘娘见红，请您尽快与我走一趟。”

周太医嘱咐药童：“你与小宋子留下煎药，寸步不能离。”

“周太医，得罪了！”李平川五指弯成钩，他拎着周太医的后领，几个瞬息，便走出数丈远。

周太医被衣襟勒着脖子，他艰难惊叹道：“李公公，原来您也是深藏不露啊！”

一向内敛藏拙的李平川都暴露真实身手，可见贵妃娘娘做戏有多真，他们不过都是棋盘里的棋子。

周太医到寝殿以后，他给顾鹿溪把脉，望闻问切，样样不漏。之后，便是一声沉痛的叹息，“娘娘，只要您保重身体，往后、往后……都会有的！”

顾鹿溪爆发出悲痛的哭声。

小玉原本要落下的眼泪生生憋回去，越是难过混乱，她越是平静镇定，她带着经验老道的嬷嬷进殿。

嬷嬷是冬顺提前安排好的人，她支开小玉，“劳烦你多跑几趟，给嬷嬷递几盆干净热水。”

小玉似清醒又似恍惚，她听话道：“好！”

一盆盆血水从寝殿里端出去，玉瓶里的血很快便用完了。

尴尬的是，玉瓶里的血用完了，但她的裤子却是干干净净的。

顾鹿溪与嬷嬷面面相觑，嬷嬷很久没再喊小玉进来端走血水。

小玉眼神直愣愣地放空，她恍然想起周太医吩咐她准备了干净的衣裳，她端着漆朱托盘进里间，“嬷嬷，请您给娘娘换身干净的衣裳。”

嬷嬷把金盏黄床幔放下，两层床幔相叠，阻挡小玉的视线。嬷嬷弯腰用脚榻上铜盆里的清水洗净手，接过小玉手里的漆朱托盘，“姑娘，把这盆水也端走吧。”

“嗯。”小玉端走铜盆，这盆清水里的血色很淡很淡。

顾鹿溪翻着枕头，四处摸索着，她之前与萧盛霖在床榻上玩过几支簪，结果玩恼了，她赌气把一支簪塞在枕下，后来便没再取走。

嬷嬷看着贵妃娘娘毫无形象地趴在床榻上，四处摸找着。

片刻，顾鹿溪回身看向嬷嬷，她手里是一支紫葡萄缠枝金簪。

嬷嬷把空玉瓶收到袖口、怀襟、裤腿里，她毕恭毕敬以双手接过那支金簪，猛地刺破手臂上的皮肉，狠狠地划出一道伤痕。

鲜血流淌，她把血迹滴在干净上裳的臀部与干净下裤的裆处。

嬷嬷才是真狠人！

“嘶啦——”

顾鹿溪撕下一块干净的锦缎，三俩下为嬷嬷包扎好伤口。

但嬷嬷的伤口有些深，殿里没有金疮药，难以止血。

顾鹿溪趁着小玉还没有回来，她说道：“抹手上，抹衣裳。”

嬷嬷才经历一场恶战，那么多盆血水都端出去了，她身上、手上不沾点血，都说不过去。

寝殿内的闹剧结束，寝殿外却笼罩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