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靠时光抹平。
顾鹿溪没再多劝,便离去了。
殿试在即,萧盛霖力排众议,携同顾鹿溪一起。
萧盛霖问了几个治国之策。
顾鹿溪始终都是静默聆听,偶尔颔首赞赏。
萧盛霖:“对明尚书与皇后鼎力支持女子入学堂一事,有何己见?”
中间那位面色朗净的士子,先是答道:“都说女子相夫教子,若能令女子入学堂,将来也可更好地掌管内事、教育孩子。但是,古训有言,男女不同席,学子以为,男女学堂分开更好。”
左侧那位身量矮小,身形单薄的士子说道:“学子以为,应当一视同仁。”
右侧的那位士子站姿板正,他说:“学子以为,此举荒谬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近之则不逊,远之则怨。若令她们读书,敏其口舌,则是助其焰长,乃大忌啊!”
左侧那位士子顺势说道:“此句中的‘女子’并非指所有女子,是指妻妾,‘难养’亦是夫妻之间、主仆之间的难题。学子以为,攘外必先安内,治家才能治国。妻妾多,而夫一,必有失衡,因此不逊生怨,可若妻一夫一,夫于妻便会有诸多考量,慎重择妻,如此才会珍之重之,铸就美满姻缘。即便日后不和,亦可和离,各寻欢喜。”
右侧那位士子也不甘示弱,“是女子,则必为妻妾,为妻者大度,为妾者恭顺,倘若不逊生怨,必然是她们不守妇训,更应管束才对。”
顾鹿溪和萧盛霖已经知晓他们的才学,也已经知晓他们对女子的态度,便不多问此事。
萧盛霖引出一问:“而今昇湫两国鼎立,士子可有见地?”
中间的士子说道:“回皇上,两国结友,是为天下之黎民。若湫国安分守己,大昇也该恪尽职守。若湫国怀有异心,我大昇也不必怕他们。”
左侧士子:“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右侧士子说道:“若为两国黎民,天下生灵,略退一步亦能彰显我大昇之广阔胸襟。”
一个时辰已至,殿试结束。
大昇不设内阁,便召见朝中德高望重的朝臣,评判三名士子的见解。
在萧盛霖、贺闻嘉和明照瀚的力捧下,以及沈见洵和顾献山的半推半就之下,那位身量矮小的士子喜提状元荣光。
他叫周怀乡。
顾鹿溪对他很是欣赏。
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花昳坊、埋伏、刺客……还回去就好了。”
大昇有潜藏在湫国附属小国的人,萧盛霖之前安排他们到湫国京城经商,如今一道密令,让他们伺机而动。
又是相安无事的几日,小玉夫妻俩将阿醒安抚好,便送他出宫到学堂念书。
阿醒就读善堂附近的学堂,他如今有父母,不宜与善堂的孩子们待在一处了。
善堂的孩子们都无父无母,小宋子每次都接送阿醒,善堂里的孩子们看到难免会心生羡慕嫉妒。
这日,小宋子出宫去学堂接阿醒。
顾鹿溪吩咐小玉:“等小宋子回来,让他将阿醒抱来春晖阁,曼娘她们又研究出几道新菜品、新糕点,今儿又有口福了。”
小玉俯身作礼:“多谢娘娘恩惠!”
云苓有些遗憾,“可惜冬顺哥哥不在,真是可惜呢。”
“冬顺刚进刑部,万事都忙,一时半会抽不开身,你若是想他了,便带着本宫的令牌给他送些膳食。”顾鹿溪说着,刮了下云苓的鼻梁。
云苓傲娇一声轻哼:“奴婢才不去呢。”
她和冬顺倒是有几分冤家兄妹的样子,在一起的时候吵吵闹闹,分开了又想念。
一群人说说笑笑,小宋子回来,他衣衫斑驳,灰头土脸。
顾鹿溪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何事,小宋子便扑通跪在地上。
“娘娘,奴才请娘娘救救阿醒,奴才方才去接阿醒,却碰到祁夫人带着人,硬生生将阿醒带走了!”
小玉惊慌地泼翻了茶,她顾不得裙摆潮湿,当即跪在顾鹿溪面前,“娘娘,阿醒敏感胆小,不比寻常的孩子,他受不得惊吓呀!”
顾鹿溪也知晓阿醒的不寻常,她当即吩咐道:“派李平川去祁安府,不管如何,将阿醒带回来。云苓,你去太医院传周太医,让他直接到宫门口,与李平川一起去。”
云苓匆匆说了句:“奴婢这就去!”
顾鹿溪安慰道:“小玉,你快起来,祁夫人将阿醒带走没多久,阿醒不会有事的,你别担心。小宋子,你快些回去换身衣裳,阿醒回来见你这般狼狈,怕是要自责内疚了。”
大抵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