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晴明无雨色,
入云深处亦沾衣。 终南山中,燕奔背着周伯通,心急如焚,避开了大路,尽拣荒僻的山野行走。这般奔行数十里,居然平安无事。 终于在午夜时分,寻到了一处山洞,大喜之下,忙不迭进入洞内,将周伯通放在地上。 周伯通此时却是昏迷不醒,气息微弱,全身冻霜,面呈蓝绿色,呼吸呵气成雾,肉眼可见。 燕奔眼见甚是焦急,当即盘膝坐在地上,将老顽童轻轻扶起,放在自己身前,双掌按住他背心,将内力缓缓输入他体内。 他知周伯通中毒极深,眼下只有令他保住一口气,再图挽救,因此以真气输入他的体内,也是缓缓行功。 过得盏茶时分,燕奔头上冒出丝丝白气,已是全力而为。 这么连续不断的行功,隔了小半个时辰,周伯通身子微微一动,已然呼吸平缓了不少。 燕奔精神大振,继续全力行功。只觉他身子渐渐温暖,脸上蓝绿颜色也渐渐退下,心怕功亏一篑,丝毫不停的运送内力。 直至第二日中午时分,周伯通气息稍匀,而燕奔却已经满头大汗,浑身无力,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了。 他调息片刻,自觉功力恢复不少,便出去找了块石头,用玉风槌雕成了个石碗,寻了个小溪,舀了些溪水回来,喂给周伯通,老顽童只喝得三口,便尽数呕了出来,石碗中满是紫血。 这一晚燕奔始终没合眼安睡,直到次日,不断以真气维系周伯通的性命。 如此这般下来,他功力虽强,但两日两晚的劳顿下来,毕竟也已疲累之极,身体摇摇欲坠。 燕奔虽知老顽童的毒伤难愈,性命难保,却不肯就此罢手,只是想:“我就算累得筋疲力尽,真气内力全部耗竭,也要支持到底。毕竟这是真正对我之人。” 他正苦恼疲累之际,脑海中募得闪过“凝神入炁穴”这五个大字。 燕奔徒然间心念一动,只觉腹中内气一下子分做两股,竟在胸腹间跳脱开来,忽而一股上冲入脑,搅得地转天眩,金星在眼;忽而一股又疾疾下行,弄得双腿软麻,木然若废。 到得后来,这两股热流似已变成两只找不到巢穴的小雀,在体内肆意冲撞,种种异状,骇人心胆。 燕奔心神泰然不动,自九天借力,便觉身上有了一种不可言宣的异样,一会儿轻飘飘如堕云雾,一会又沉掂掂如负巨峦。 更怪的是周身每一根毛孔中,似都有一丝凉气透入,条条缕缕,无一不缠向心田。 燕奔心中畅然:“原来祖师所说的炁穴,不仅仅是百会穴,全身都可以成为炁穴!” 思忖之间,掌心热力徒然大涨,内力如大江入海一般灌入周伯通的体内,转瞬间就将那如跗骨之蛆的“幻阴丹毒”拔除,继而如暖阳融雪一般,将丹毒融在内气中,用内劲一定顶。 只听周伯通啊呀一声,张嘴呼出一口蓝气,抟气成箭,直将前方石块打得满是冰霜。 随即痛叫一声:“哎呦!” “冻煞我也!” 燕奔大喜过望,继续依法施为,却见周伯通面目涨红,头冒白气,口中连连大叫:“行啦!行啦!好师侄不要再输内力啦!老道我就快要熟啦!” 燕奔撤下双掌,缓缓恢复功力,待得片刻后睁开满布血丝的双眼。 却见一个毛绒绒的头颅正在面前左右打量,那双眼睛圆溜溜的,透着清澈的愚蠢。 “乖师侄你醒啦!” 周伯通大叫一声,旋即紧握燕奔双手,上下跳动欢笑起来,燕奔见到他好转起来,也极为欢喜,与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。 却又听见周伯通募得眉头紧皱,闷哼了一声。 燕奔急忙询问他身体如何,周伯通双手一摊,苦着脸道:“师侄啊,老道我虽然丹毒已解,但是经脉被毒素冻伤了,如今内力十不存一,却是需要打坐恢复十天半个月,方才有好转的可能。” “师叔,这不打紧!只要不伤及根基,您放心养伤便是!”燕奔说着,掏出怀中的《九阴真经》递给了他。 老顽童愕然:“师侄,你这是何意?师兄要你好生保管此秘笈,给我作甚?” 燕奔微微一笑:“师叔莫急,此刻天下之人大抵都知道秘笈在我身上,只要我一下山,便是群雄毕至,所有人都会来寻我。届时,终南山便会压力大减,你也可安心养伤,咱们全真教的危机也算解除了。” 周伯通双手连摆:“不行不行!小师侄,你若下山,那面对的就是无穷尽的明刀暗箭,更何况还有那老毒物携着小毒物窥视在侧,伺机发难。我怎能让你亲身历险?” “哈哈哈,师叔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