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端的声音顿了一下。
“你在温岁那?”林恩问。
“嗯。”
林恩想了想,小声地试探道:“你在那边是有什么事吗?”
沈斯让没答,而是慢悠悠地把手机举到了温岁的面前。
“你解释看看,我们刚刚有什么事。”
温岁掀眸看他。
手机就在她的嘴边,温岁呼吸的声音都能被轻而易举地听见。
“需要解释吗?”温岁声音淡淡,“林小姐对我丈夫的行踪很关心?还是我们夫妻做点什么,你也要来旁观一下?”
沈斯让没等她说完,啪地挂断了。
“贱不贱。”
他收回手机,冷语。
温岁觉得沈斯让真的很有意思。
每次都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,让她没得选,等她好不容易自己找了条生路出来,他又凌辱她。
正反她都是错,为了活命抛弃尊严,在沈斯让的眼里那就是十恶不赦。
温岁笑了一声,没有回应沈斯让。
她越是表现得不在乎,他就越觉得恶心。
他嫌恶地敛回视线,又听见温岁说:“你不帮我,盛凌祁要是再来找我麻烦,我可就要拿结婚证出来狐假虎威了。”
沈斯让:“他不会再来找你。”
“嗯?”
他目光一斜:“他自认为眼光高,对我厌弃的东西毫无兴趣。”
哦,这样。
所以跟林恩订婚,是因为外面都传她和林恩有一腿?
这么看来,盛凌祁对谁都难能是真爱。
但是对沈斯让,那是绝对算得上的。
温岁思绪一转,想起酒店里沈斯让对盛凌祁说的话,恍惚间意识到,他好像从某种程度上,帮了她一下?
温岁仰头看他:“谢了。”
沈斯让眯起眸子,探究她这句谢意中几分真几分假。
空气中还有刚才暧昧的余温,因她这句软下去的话,氛围又热了几分。
沈斯让觉得又有种失控的趋势。
他很快冷了脸。
“别谢太早。”他语气凉凉,“账还没算清,你会哭着来求我的。”
说完,沈斯让松开手,他没再逗留,转身离开。
门关上,温岁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床上。
关于刚刚出格的行径,他们谁都没再提。
可闭上眼温岁还能感觉到沈斯让滚烫的体温。
他差一点就占有她了。
温岁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失控,仅仅是因为盛凌祁的刺激?
他不太像会是被轻易激怒的人。
温岁实在想不出别的缘由了。
她起了身走到窗边,恰好看到沈斯让的助理来接他。
坐上车,沈斯让给好友打了通电话。
他这么多年来能说得上话的真心朋友,也不过就这么一个了。
那些所谓的朋友在他回到沈家继承家业之后,对他的态度多多少少带了些功利。
唯独楚肖。
“这么晚不睡约我出来……喝咖啡?”楚肖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。
楼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,沈斯让给楚肖买了杯热拿铁。
便利店在楚肖单位的旁边。
“难得找我,说吧,什么事。”楚肖问。
正好他等会儿还要回公司去赶进度,喝杯咖啡正正好。
“我没喝醉。”沈斯让说。
“……”楚肖愣了一下,给了他一个白眼,“我不瞎,看得出来你没醉。”
“我来找你清醒清醒。”
“你做什么出格的事了?”楚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几处口红印,啧啧了两声,说,“你碰她了?”
“没。”
“那你来清醒什么?”
沈斯让回忆了一下刚刚的疯狂,他差点没刹住车。
“差点。”他说。
楚肖摊手,觉得再寻常不过:“你们不是结婚了么?就算真碰了,那不也合情合理?”
他就差没说,结婚六年还没睡过的才不正常好吧。
沈斯让的神色一沉,欲言又止。
楚肖知道他的意思。
“沈将白的死本来就是意外,这你不能怪温岁。换做是你你不也会进去救人吗?”楚肖道,“都六年了,你怎么就是走不出来?”
“阿白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,她总该愧疚的。”沈斯让答,“可她苟活至今,却像个事不关己的看客,做着背弃阿白,背弃沈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