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令人震惊的是,北汉名将杨业竟归降宋国,而幽云十六州,已重新落入契丹人之手。
临时行宫内,李丹青独坐案前,手中密报被捏得发皱。
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,一夜之间,青丝竟化作白发。
耶律诗涵推门而入,手中捧着熬好的汤药,却在看到丈夫的瞬间愣住。药碗“哐当”落地,瓷片四溅,她扑到李丹青身边,泪如雨下,泣声道:“陛下,你这是何苦……”
李丹青伸手想要擦拭妻子的泪水,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,难过地道:“诗涵,幽云十六州一失,中原再无屏障。赵匡胤此举,当真是好狠的算计……”
他的声音哽咽,想起儿时父亲教他读的《出师表》,如今竟感同身受。
此时,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石飞扬一身青衫,手中把玩着枚铜钱,慢悠悠走了进来。看到儿子的白发,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,但很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,调侃地道:“哟,几日不见,我的好儿子都成白头翁了?”
他大喇喇地坐在案上,玄霜刃在掌心转出寒光,劝慰道:“打江山,守江山,哪有那么容易?想当年,曹孟德纵横天下,也未能一统江南;诸葛孔明神机妙算,最后也只能偏安蜀地。”
他突然凑近李丹青,压低声音道:“你以为父亲当年不想直捣黄龙?有些事,急不得。”
李丹青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倔强,左右为难地道:“父亲,如今赵匡胤势大,南楚和荆南又首鼠两端。若不先下手为强,待他整合完北方势力,我们将再无胜算。”
石飞扬抚掌大笑道:“好!不愧是我石飞扬的儿子!”他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滔滔江水,眼神深邃,沉声道:“最是无情帝王家,当皇帝,就得狠!男人不狠,江山不稳。”
他转头看向李丹青,献计道:“现在咱们身处赤壁,正是天赐良机。你回洛阳坐镇,稳住中原局势。南楚和荆南,就交给为父来料理!”
“可是父亲……”耶律诗涵忍不住开口。
石飞扬摆摆手,狡黠地眨眨眼,铿锵地道:“放心!你公公我这把老骨头,还硬朗着呢!”耶律诗涵望着石飞扬永远十八岁的模样,噙着泪水,泪中泛笑,点了点头。
石飞扬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纸团,展开竟是南楚布防图,他低声说道:“这些日子,丐帮的兄弟们可没闲着。”李丹青感动的泪水,哗啦啦地流。
父子俩密谋一会,便各去安歇。
次日清晨,长江渡口。李丹青身披玄甲,正要登船,石飞扬突然拉住他,低声说道:“对了,兵权交给石时岳。那小子看着莽撞,实则心思细腻。”
他又掏出个小瓶子,授计道:“这里面是移花宫秘制的‘百毒不侵丸’,给时叶他们带上。荆南那帮家伙,最喜欢在水里下毒。”李丹青郑重地接过药瓶,点了点头,又叮嘱道:“父亲千万小心。”
石飞扬拍拍儿子肩膀,跃上一匹黑马,霸气地道:“放心!等你回到洛阳,说不定就能收到南楚王的降书了!”说罢,一扬马鞭,消失在晨雾之中。
……
荆南边境。石时岳扛着打狗棒,望着对岸的城池,咧嘴一笑,调侃地道:“老叫花子们,这次咱们来个‘火烧连营’!”
他转头对石时叶道:“你带‘寒月卫’从水路潜入,我率玄甲军正面强攻。记住,只许败,不许胜!”
石时叶一愣,又惊叫道:“败?”
石时岳神秘一笑,低声道:“这叫‘诱敌深入’!等他们倾巢而出,咱们再断其后路……”声音越来越低,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,吩咐石时叶如此如此。
……
南楚皇宫内,马希萼正对着地图发愁。
突然,一名密探匆匆来报:“陛下!唐军在荆南边境大举进攻!”
“哼!”马希萼冷笑一声,怒骂道:“李丹青果然沉不住气了。来人,传令下去,集结大军,我们……”
“且慢!”忽然,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。屏风后转出个黑衣人,正是宋国密使,他狞笑着道:“陛下难道忘了与我朝的约定?”
马希萼脸色一变,颤声道:“这……”
“依在下之见,”黑衣人凑近,压低声音道:“陛下不如来个‘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’。等唐军与荆南两败俱伤,我们再……”说到此,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。
然而,他们不知道的是,屋顶上正趴着个人影。石飞扬咬着根草,琉璃眼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