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宋代平底沙船能过千里沙堤,却经不起海面上的大风浪,出了远海,倾覆之事时有发生。!x^d+d/s_h.u¨.`c+o~m,
因此从北方海运到杭州,远航还可,要迅速联络,成本却是极高的,要不然隋朝也不用费劲的开凿大运河了。
思净听闻这封信是从海路而来,便立刻明白蔡京在这封信中所下的人力物力。
他挑亮油灯,接过书信阅读起来。
这封信,蒲文英接到手上都没敢看,等思净看了片刻,蒲文英便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。
蒲文英满心好奇,上前询问:“蔡太师在信中如何说?”
思净摇摇头道:“蔡太师说:张文远在润州一带徘徊不前,大军又遭遇瘟疫,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杭州。”
“他要我等在杭州城趁乱起事,拿下此城,好为太师争功。”
蒲文英听得眼睛圆睁,惊恐道:“这如何可能?”
“方腊的十几万大军屯居城中,要我等士绅起事,岂非要我们狼入虎口?”
思净也是点点头,将信纸烧成灰烬,道:“这事情,我们绝不能应下!”
“蔡太师要功劳,我们杭州城里的士绅却是要实实在在地损失性命的。”
“而且如今方腊正在杭州城里大力抗击瘟疫,又是收治百姓,又是分发药水,此举大得民心。_E¨Z·暁-税*王\ ¨埂`欣~蕞!全_”
“要想抵抗他,如何能够?”
此次大瘟疫,杭州城里方腊用的钱也是海了去了。那些药草成日不歇地熬煮。
城中往年发起这样大的疫病,至少要死上西成的百姓。如今百姓死伤却只两成。”
百姓之间虽有些怨言,还有些人传是因为方腊无道,才招致瘟疫横行。但如果放在往年,闹起这样大的瘟疫,城中百姓早就骂开了,如今却只是稍有怨言。
方腊的治理手段,比起当初大宋朝廷统治杭州时还要好上不少。
思净道:“想那张文远不过一梁山贼寇,新投降朝廷,此等人物到了一地,怎么不是一味地征敛残暴?”
“若是有朝廷文官制约着这些军头,或许还不能做得太过分。”
“但那蔡京和张叔夜,因为害怕瘟疫躲入扬州去了。”
“整个润州地界,现在都是任他张文远肆意妄为。”
“只怕这张文远和他手下那些个山东兵在润州,正是在搜刮地皮,抢得不亦乐乎呢。”
蒲文英略一思索,脸上便现出对张文远等人的不屑神色,道:“是了,张文远这等匪军肯定不会救治百姓,定会放任瘟疫肆虐,只要全城的百姓病死了,那城里的财物还不是任由他们索取。¢求.书\帮′ \最′鑫*章·劫¢埂/辛_筷\”
“此时张文远治下的润州等地,想来与地狱也不甚差别了。”
“阿弥陀佛,世人皆苦。”思净同情地念了声佛号。
不过,他也就只有这点同情而己。
他是杭州士绅养出来的和尚,润州百姓受苦,与他何干?
他念声佛就己是十分不错了。
思净道:“张文远手下治理润州等地,收不得民心是不用说的了。”
“他放任润州等地瘟疫横行,怎么会不让他的士兵也染上时疫?”
“对此,我估计,非但润州城是一片死城,此时张文远的军中,恐怕也己是一群病夫。”
“他之前的军队还有些战斗力,能够突袭打下润州城。”
“如今却多半己经虚弱不堪。”
“我等若奉了蔡太师言语,真在杭州城做起事来,届时外无援军。方腊轻而易举就能将我等剿灭。”
“而且,我瞧着这杭州城里花钱如海,方腊也快撑不下去了。方腊为了减缓矛盾,只怕要先行向北攻击。”
“这天下的善恶都是比出来的。”
“方腊为了得杭州城民心,花钱如水。”
“只要杭州百姓知道张文远治下的人过得如何痛苦,民心便都归了方腊了。”
“竟有如此之事?”蒲文英闻言大惊。
他知道思净的分析一向准确。若此次也被他说准,只怕这杭州城马上又要开战。
思净点头道:“大战就在几天之内。如今情况复杂,咱们杭州百姓无论是对蔡太师还是方腊,都不能全信。”
蒲文英听得连连认同。
就算天王老子来了,在他们这些杭州大户面前,计算的也是自己的利益。
蔡京和方腊在他看来都是危险人物。
至于那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