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松了松拧着的眉峰，低下眸来：“算了。”

她太冷静了。

她平时言简意赅，不太说话，甚至对方是他时，她一般能省的话都省了。

今日，她倒是回答的轻易，不带犹豫。

这就是反常的地方。

起码瑾郁也明白过来，这件事背后的真相，她并不想让他知道。

既然不想让他知道，他也明白在荼昳这里逼问不出来。

他这奇怪的让人摸不着门的话，荼昳也没有理会，她说：“你若无事，我便离开了。”

瑾郁“嗯”了一声，抬起头来看她。

只是看着荼昳背影，他本来扣在桌上的骨节一紧，刹那声音寒下来：“等等。”

脚停，她己至屋中，闻声回头时，瑾郁己至她身前。

两人靠的极近，互相的香混杂柔和在一起。

青年比她高了不少，身长玉立，将她整个都挡住。

不同于方才谈话时那种偏向讥讽的冰冷，现在他语气明显夹杂几分愠怒：“师尊，簪子呢？”

发间的簪子取下来给了纸心，方才出门见她入神，也没有去要回来。

本想这么说，只是看他神色实在冷漠，明显是动怒了。少女顿了顿，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：“……忘戴了。”

她神色自然，不冷不淡的。

浅淡的花香离得远了些，他眸色闪了闪，磨了磨齿关：“宫中婢女仪容相当重要，师尊还是仔细收整着。”

“……”荼昳只是抬着眼看他，没说话。

又冷又淡。

瑾郁真的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一个眼神淡淡的惹得他心浮气躁的。

喉结滚动，他抬手突然按住了她一肩。

突然想起那日的吻。

不懂得如何亲吻，分明只有简单触碰，唇齿间似乎还是沾染着血腥气，可那日夜里，确实做了荒诞的梦。

而且那之后，好像俩人都忘了这事。

他想去触摸她眉心，却还是放下了手。

低声：“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