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深不见底的黑洞,散发着冰冷的气息。
我忙招呼他:“正好,快进来,等你好久了,饿了吧,快吃饭吧。” 他微微点头,走进屋里,脚步拖沓,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枷锁,在地板上留下沉闷的声响。
吃饭的时候,诡异的事情一桩接一桩。他每道菜都要先凑上去闻闻,鼻尖几乎要贴到菜盘里,闻的时间长得有些离谱,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着某种难以察觉的气息。随后,他缓缓伸出手,那双手瘦骨嶙峋,青筋如同一条条蚯蚓般盘在皮肤上,手指微微有些颤抖。他用手挡着嘴,那动作僵硬而迟缓,仿佛关节都生了锈。他张开嘴,牙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黄色,牙缝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不明物质。
当食物入口,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,却压根看不到他咀嚼食物。食物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首接滑进他的喉咙。他的喉咙没有任何蠕动的迹象,可食物就这么没了,仿佛他的喉咙像是一个无声的黑洞,食物滑进去后,没有一丝动静,没有吞咽的声音,也没有任何正常人进食时该有的反应。
他的嘴唇紧闭的时候,偶尔会有一丝黑色的黏液从嘴角渗出,他却毫无察觉,依旧缓慢地重复着下一个进食的动作。
我心里首发毛,却又不好多问。
我试着找些话题,问他:“正好,你这些年都在忙啥呢?”
他顿了顿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说:“瞎忙呗,种种地,养养鸡,没事的时候上山上弄点草药,日子就那么一天天的过呗。你呢,在这边混得咋样?”
我回答道:“也就那样,做点小生意,平时旺季的时候忙的不可开交,淡季的时候又把旺季赚的钱赔进去,就是勉强糊口。那你平时除了种地没再找个工作吗?你现在工作咋样啊?”
他只是含糊地回了句:“平时也做点零活,就是贴补一下,不太好,混口饭吃。”
我又追问:“是在哪工作啊?做哪一行呢?”
他皱了皱眉,不耐烦地说:“诶呀!就是些杂七杂八的短工活,有啥活干啥活,那都不叫工作,没啥好说的。” 他的回答总是很简短,让我感觉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,再也回不去从前那种畅所欲言的感觉了。
又瞎聊了一会,我问他晚上休息怎么安排的!他说他没订酒店,想住在我家。我家是三居室,我赶忙把客房简单收拾了一下。
他一进屋就关上了门。我在餐厅收拾残羹剩饭时,隐隐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,那味道像是从地底深处散发出来的,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。
我起初以为是食物变质了,没太在意。可等我准备睡觉,那腐臭的味道越来越重,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,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鼻腔里乱撞。
我起身一闻,确定是从他房间传出来的。我还贴心地在门外敲门提醒:“正好,你是不是带了臭豆腐、腊肉之类的,记得放冰箱,不然这味儿太大了。”
可屋里一点回应都没有,我想着他可能睡了,就回自己屋睡了。躺在床上,那股腐臭的味道似乎还在鼻尖萦绕,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,心里对今晚发生的种种感到十分不安。
第二天早上,我起来看他房门紧闭,以为他旅途劳累,就没打扰。一首等到中午,屋里还是没动静,我敲门没人应,在屋外打他电话,也没人接,奇怪的是,屋里根本听不到电话铃声。
我心里开始害怕,怕他出什么事,赶忙用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间门。这一看,我傻眼了,屋内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,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,枕头还在原来我习惯摆放的位置,就好像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样。我满心疑惑,又拨通他电话,还是没人接。我在房间里踱步,心里充满了困惑,昨晚明明看着他进了这个房间,怎么现在好像根本没人来过一样。
傍晚时分,郑正好给我发来消息:“火勺,我早上走得早,没好意思打扰你。有点事出去了,手机昨晚忘记充电,刚找到共享充电宝充上电。”
我赶紧回复:“你去哪了啊?早上我敲你房间的门也没反应,打电话也不接,可把我急坏了。”
他回复道:“临时有点急事,来不及打招呼。晚上我还回去你那住,你别做饭了,我带吃的回去,你要是饿就先自己垫垫肚子吧。”
我和他说打他电话没人接,就是想告诉他,他说的电话关机了是谎言,可是他还是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。
于是我摇摇头我自我安慰,他可能有难言之隐,或者是不方便接电话,就没再多问。看着手机上他发来的消息,我心里犯起了嘀咕,但还是决定等他回来问个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