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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流星镇魂

铜镜碎片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,微微发烫,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余温。当我松开手指,它便如流星般坠落,与地面碰撞时,竟迸发出几点火星。火星在焦土上迅速蔓延,最终烧出了北斗七星的形状,那灼痕深深地印刻在土地上,仿佛是某种神秘的印记。

山风呼啸而过,裹挟着硫磺的味道,让人感到一阵刺鼻。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铁链崩断的嗡鸣声,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,久久不散。我心头一紧,意识到这可能与那十七颗流星的坠落有关。

果然,当我抬起头,望向流星坠落的方向,发现它们正好落在了清平村的七十二处地脉节点上。这些节点是村子的命脉所在,如今却被流星击中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就在我惊愕之际,王婶带着一群村民匆匆赶来。他们看到我跪在巨型罗盘的残骸旁,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。王婶怀中抱着一个陶罐,罐子的表面不断有黑血渗出,仿佛里面装着什么不祥之物。

王婶走到我面前,缓缓揭开陶罐的盖子。瞬间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让人作呕。我定睛一看,只见罐子里装着的竟然是一个胎盘,而胎盘的表面,原本应该是静止的金线,此刻却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,迅速缠绕上了我的手腕。

我想要挣脱,但那金线却如同有粘性一般,紧紧地缠住了我。王婶看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她说:“当年你爹带着半块铜镜逃走,就注定了你们陈家的命运。陈家的血脉,早就被刻进了生死簿。”

说罢,她猛地掀开自己的衣领,露出了锁骨处的一个疤痕。那疤痕呈现出太极鱼的形状,仿佛是被烙铁烙上去的一般,触目惊心。

祠堂方向传来钟鸣,震落屋顶的瓦片。我抬头望见夜空裂开蛛网状的缝隙,十七道红光自裂缝中垂下,如同悬在村子上方的绞索。村民们手中的陶罐同时炸裂,胎盘化作灰雾,在空中凝成古老的符文:辰时三刻,血祭归位。

子夜的梆子声未落,后山乱葬岗传来破土声。十七座新坟的镇魂钉集体崩出地面,钉尖拖着磷火,在空中划出巨大的罗盘轨迹。我攥着残镜冲进祠堂,神龛后的壁画正在融化,露出墙体内嵌着的七十二具童尸——他们的胸口都插着铜镜残片,拼凑出完整的八卦图案。

“这些都是没活过周岁的陈家子嗣。”黑袍人的残魂在梁柱间飘荡,他的虚影掠过童尸,每具尸体的眼窝都亮起幽蓝火焰,“你以为镇魂钉是镇压邪祟?不过是陈家先祖给后人设的陷阱。”

祠堂地板突然下陷,露出通向山腹的甬道。腐臭气息扑面而来,我举着残镜探路,石壁上的苔藓泛着诡异的紫光,组成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。当照到某段岩壁时,苔藓突然渗出黑血,在地上汇成河流,河面上漂浮着无数襁褓——正是我在镜渊中见过的祭品。

甬道尽头是座石厅,中央立着半截断碑。碑文己被血锈覆盖,唯有“万历三十七年”的字样依稀可辨。断碑周围跪着十二具石像,手中捧着残缺的罗盘,每具石像的面部都与我有几分相似。黑袍人残魂附在最近的石像上,石眼突然流出血泪:“这是陈家第十三代双生子,都被活埋在此。”

地面传来震动,断碑轰然裂开。里面滚出个铁匣,匣锁竟是用脐带编成。打开铁匣,泛黄的族谱上用血写着家规:每代双生子,阳胎掌罗盘,阴胎镇地脉;若违此规,全村遭劫。而在我名字下方,哥哥的生辰旁画着巨大的叉——他本该在出生时就被献祭。

石厅西壁突然渗出沥青状的物质,将我困在中央。黑袍人残魂化作锁链缠住我的脚踝,“该去见真正的镇物了。”地面裂开缝隙,我坠入更深的黑暗。下落途中,无数记忆碎片扑面而来:爷爷在我六岁时,偷偷将半块铜镜塞进我书包;父亲离家前,在我掌心刻下太极鱼的印记……

落地时传来骨头碎裂声。我挣扎起身,发现置身于巨大的地下溶洞。洞顶垂落的钟乳石都裹着婴儿骸骨,地面流淌的不是水,而是暗红的粘液。远处传来齿轮转动声,岩壁缓缓分开,露出一座由镇魂钉组成的巨型轮椅——轮椅上坐着具干尸,身穿陈家祖传的玄色道袍。

“你终于来了,乖孙。”

干尸的下颌骨发出咔咔响动,空洞的眼窝亮起两团鬼火。他手中的完整八卦铜镜突然射出强光,镜中映出清平村的惨状:村民们被地脉锁链贯穿身体,组成新的镇魔阵;而我站在阵眼,正将镇魂钉刺入自己心脏。

“当年我没舍得杀你哥,”干尸的手指突然伸长,掐住我的脖颈,“结果让他的魂魄搅乱了百年布局。现在,该做个了断了。”他将铜镜按在我眉心,剧痛中,镜渊里的记忆再次翻涌——原来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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