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这几日施闻楼折腾的动静不小,包括秀春都被送回老太太的院子里,导致院子里的下人都提心吊胆的。′5-4¨k`a_n^s\h,u,.\c¨o/m·
李碧荷端着亲娘塞给她的补汤,满脸的忐忑。
府里上下都知道谢玉兰得施闻楼的心,她这会儿去,她的处境比云柔还要尴尬些。
然而事已至此,她实在没得选。
李碧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月白色的裙子,这是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她穿的。
大抵是像那位私逃的通房吧……
李碧荷深吸了好几口气,刚鼓起勇气。
“谁在那里?”男人冷冽的嗓音突然响起,吓得她一哆嗦,赶紧跪地,道:“妾身李氏,听闻三爷晚间为用膳,特地给三爷送汤。”
施闻楼的脚步一顿,那双在一瞬间有些急切的眸子也清醒过来,低头看着李碧荷,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院子里又被祖母塞了个新人。
诚惶诚恐的样子。
和她一点都不一样。
只是这身衣服……
施闻楼的目光微凝,只淡淡道:“谁给你拿的衣服?”
李碧荷的内心惶恐至极,颤巍巍道:“是……是因为府里还来不及赶制妾身的衣服,刚好妾身看到箱子里有几件旧的。”
“滚出去。?£精+武¢{小±|1说2网`e ?最a¥新.×章a节:更\新/?¢快;.”
三个字,冷如冰刃。
李碧荷脸色煞白,忙不迭地要爬起来。
“慢着。”男人又冷冷开口。
李碧荷紧张地转过身。
“衣服脱了,滚。”
李碧荷的脸色霎时苍白至极,眼眶也狠狠的红了起来,“三爷,妾身知错,妾身会把衣服原封不动还回去,能不能……”
施闻楼的眸色越冷道:“你当真以为我不清楚?你既愿意为人背锅,我就成全你的孝心。”
李碧荷浑身一颤,险些跪倒在地。
没想到被施闻楼一眼看穿……
“看来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,我说了,容不得欺主的奴才。”施闻楼的耐心告罄,声音森寒“送她出府。”
门外小厮立刻上前,李碧荷惊慌失措,哭喊道:“三爷!妾身知错了!求您饶了这一回!”
现在街坊邻里都知道她进了施府当通房。
她本就辜负了未婚夫,要是再被这么赶走,她恐怕再嫁不了好人家。
施闻楼无动于衷。
施老太太闻讯赶来时,李碧荷已被拖至前院。
“孽障!”施老太太拄着拐杖,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这是要逼死我?”
施闻楼神色淡漠:“祖母言重。~萝??拉?小£(说?}; &首¨×±发![<”
“这是我千挑万选的人!你前头两个都收了,这个又怎么碍着你了。”
施闻楼眸色一沉,“祖母想收通房,孙儿不拦着,但背主的,孙儿留不起。”
施老太太一噎,知晓是秀春的事惹恼了他,捶胸顿足:“一件衣服就是背主了?就算她有意欺瞒,也只因那沈嬷嬷是她的亲母,而你呢,我是你的亲祖母,你心里可曾有过我?”
“祖母慎言。”施闻楼面不改色,“孙儿若是心里无祖母,早在祖母收第一个的时候,就赶出去了。”
对他来说,所谓的通房、妾室或者主母,都不过是满足施老太太的心思。
而他贯彻孝道,无非房里多个人。
左右他也不在意。
唯独出现了谢玉兰这么个意外……
“你你你……”老太太气得够呛,“总之,我不许你把她送走。”
说完这句话,老太太强硬地带着哭哭啼啼的李碧荷走了。
施闻楼皱了下眉。
老太太执意插手这件事,只怕不太好办。
当夜,等沈砚来的时候,
“我那个通房的事,你去办。”他淡淡道,“找个老实人家,许配了。”
沈砚连连点头:“好。”
只要施闻楼不发疯,别说许配一个通房,他把他的婚事包办了都可以。
施闻楼抬眸看他一眼:“别敷衍我。”
沈砚闻言,脸上稍纵即逝过一抹尴尬,然后笑了笑:“你我多年兄弟,我何时敷衍过你?”
施闻楼盯着他,良久,沈砚都快后背发寒了。
施闻楼挥了挥手,示意他累了,他可以走了。
沈砚撇了撇嘴,真是个用完就丢的无情男人。
他转身离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