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风中轻轻摆动。张伟蹲在发现黑色塑料袋的位置，手指捻起一撮泥土。鉴识科的小赵正在拍照取证。

"张队，打捞队又找到些东西。"年轻警员小王跑过来，手里举着个证物袋，里面是一截断裂的指甲，上面残留着暗红色的指甲油。

张伟接过证物袋，对着阳光看了看。"和死者指甲比对一下。通知打捞队继续搜索，重点找右腿和左臂。"

他站起身，环顾西周。这片人工湖位于城郊开发区，周围都是半完工的楼盘，监控摄像头形同虚设。三百米外有个公交站台，末班车在晚上十点半停运。

"凶手很熟悉这里。"张伟自言自语，"知道什么时候没人，往哪里抛尸不会被发现。"

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是局里技术科的老刘。

"张队，那个纹身有线索了。/鸿′特￠晓\说,网? ′首/发?'banana'酒吧有个陪酒女孩脚踝有类似纹身，己经两周没来上班。老板说她叫刘梅凤，二十五岁，贵州人。"

张伟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。警车穿过午后拥堵的车流，朝着城南的酒吧街驶去。副驾驶上的小王正在翻看刘梅凤的档案。

"这姑娘不简单啊，张队。两年内报警记录就有三次，都是和客人发生冲突。最近一次是三个月前，有个男的投诉她偷钱包，后来撤案了。"

"查那个撤案的男人。"张伟一个急转弯，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"查清楚他们什么关系。"

"banana"酒吧的霓虹灯在白天显得格外颓废。张伟推开厚重的隔音门，扑面而来的是隔夜酒精和清洁剂混合的古怪气味。一个穿黑马甲的调酒师正在擦杯子，看到警徽时明显僵了一下。

"认识她吗？"张伟把刘梅凤的照片推过去，特意露出脚踝部分的纹身特写。

调酒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"小凤啊...她上周就没来了，我们还以为她跳槽了。"他的目光在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，"这朵玫瑰她可宝贝了，说是纪念十八岁生日。"

"她最后来上班是哪天？"

"我想想...应该是上周五？那晚她喝得有点多，跟一个熟客走了。"调酒师突然压低声音，"那男的最近常来，开黑色奥迪，估计是个大款。"

监控录像的画质很差，但足以辨认出刘梅凤的身影。凌晨一点二十分，她踉踉跄跄地挂在一个男人肩上走出酒吧。男人戴着鸭舌帽，刻意避开摄像头，但在门口绊了一下，露出了半张脸。

"暂停！"张伟突然拍桌，"倒回去三秒...就是这里！"

画面定格在男人弯腰的瞬间，后腰处隐约露出一个奇怪的凸起。张伟眯起眼睛："他在裤腰别了什么东西。"

技术员放大图像，那个凸起呈现出L型的轮廓。"像是...刀柄？"小王不确定地说。

张伟的太阳穴突突首跳。他调出三个月前刘梅凤报警记录的撤案人信息——李鹏，32岁，建筑工地材料员，有两次斗殴前科。照片上的男人虽然发型不同，但耳廓的形状和监控里一模一样。

"查这个李鹏名下有没有黑色奥迪，最近的行踪轨迹。"张伟的声音像绷紧的弦，"重点查上周五晚上他去过哪里。"

技术科很快传来消息：李鹏名下没有车辆登记记录，但租车公司确认他近三个月频繁租赁一辆黑色奥迪A6，最后一次归还时间是上周六上午九点十五分。更可疑的是，车内清洁记录显示"异常气味，需深度消毒"。

"调取这辆车的GPS数据。"张伟咬着圆珠笔帽，在案情板上画出三个坐标点——banana酒吧、李鹏登记的出租屋地址，以及发现头颅的人工湖。当GPS轨迹图投影到屏幕上时，整个专案组都倒吸一口冷气：上周五凌晨1:30至周六清晨5:18，这辆车的行驶路线恰好串联起这三个地点，期间还在城北工业区停留了47分钟。

"搜查令批下来了！"小王举着文件冲进会议室，"法官听说有分尸情节，连咖啡都喷出来了。"

张伟抓起防弹背心套在皱巴巴的衬衫外，领口还沾着前天蹭上的泡面油渍。十五分钟后，三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老旧的"福安公寓"楼下。402室的窗帘紧闭，但门缝底下透出的光显示里面有人。

"物业说李鹏昨晚回来后就再没出门。"辖区民警小声汇报，"邻居反映今早闻到类似漂白剂的味道。"

张伟做了个战术手势，破门锤在下一秒撞向生锈的门锁。木门爆裂的巨响惊飞了楼道里的鸽子，羽毛纷扬中——

出租屋的门锁被破门锤一下撞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