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5月10日，清晨5:23，汉江市扬子江码头。!y￠o,u,p\i+n^b.o+o^k?.?c~o,m/

老李叼着半截烟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，慢悠悠地往江边走。他在这码头干了二十年，每天天不亮就来卸货，闭着眼都能摸清江岸的每一块石头。可今天，江风里裹着一股怪味——不是鱼腥，不是淤泥，而是一种腐烂的甜腻，让人胃里翻涌。

“啥玩意儿这么臭……”他嘟囔着，往石缝里瞥了一眼。

下一秒，他猛地倒退两步，烟头掉在地上。

一具女尸，卡在石缝里，肿胀得像发酵的面团。

尸体面朝下，乌黑的长发被江水冲散，像水草一样缠绕在石头上。最诡异的是，她的头发被精心盘成古代女子的发髻，插着一根金簪，在晨光下泛着冷光。老李双腿发软，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，手指头按了三次才拨通110。

“警、警察同志！江边……江边有死人！”

刑侦队长张伟赶到时，现场己经拉起了警戒线。几个年轻警察捂着鼻子退到一旁，法医赵琳却面不改色，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。

尸体被小心翻过来，露出溃烂的脸——皮肤泡得发白，嘴唇外翻，眼窝空洞洞的，眼球己经被鱼啃食殆尽，只剩下两个黑窟窿。右臂上的树叶纹身还算清晰，但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后背——皮肤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“豪”字，伤口外翻，像是用刀子生生划出来的。

“死亡时间至少一个月。”赵琳戴上手套，掰开尸体的嘴，“呼吸道有泥沙，应该是溺水，但……”她指了指脖颈，“这根电脑网线，绑得很专业，像是有人怕她浮上来。”

张伟蹲下身，盯着那根网线，眉头紧锁。

“自杀的人不会把自己绑成粽子再跳江。”他冷冷道，“这是谋杀。”

尸检报告显示，死者生前做过隆胸手术，乳房填充的是美国进口硅胶，单只售价高达8万。更诡异的是，她的体毛——包括私密部位——全部被剃光，皮肤上还有轻微捆绑痕迹。

"这不是普通的谋杀。"赵琳指着硅胶上的编码，"这家公司在中国只卖出六只假体，其中两个同时植入的，只有一例。"

警方调取了医院的存档记录。监控画面显示，2014年9月15日，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搂着年轻女孩走进整形医院VIP室。男人全程戴着口罩，但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和腕间的百达翡丽格外醒目。

"要最好的，钱不是问题。"男人对医生说这话时，女孩低着头摆弄衣角。

病历本上签着"刘嘉豪"三个字，而手术同意书的家属签字栏里，他龙飞凤舞地写着"丈夫"二字。*咸′鱼!看_书!枉* .蕪_错.内^容.

护士长回忆道："那姑娘麻醉前一首在哭，那男的却笑着拍她屁股说'马上就更漂亮了'。"

顺着这条线，警方很快锁定了陈硕——25岁，湖南岳阳人。

法证科的小吴调出2012年长沙'甜蜜蜜'酒吧的监控存档时，鼠标突然停在某个模糊画面：暴雨夜，穿白裙的女孩缩在卡座角落，而一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正往她面前推一杯湛蓝的鸡尾酒。

三年前·长沙"甜蜜蜜"酒吧**

陈硕穿着酒吧统一的黑色制服裙，蹲在储物间里数小费。指尖沾着酒渍，一张张钞票皱巴巴的，总共327块——离母亲这个月的透析费还差得远。

"21号桌客人点你。"领班倚着门框，意味深长地笑，"穿阿玛尼的，开瓶黑桃A。"

她补了口红出去，看见卡座里三个中年男人。正中间那个没碰酒杯，灰西装袖口露出百达翡丽的铂金表圈——后来她知道，这块表价值顶她十年工资。

"小姑娘湖南人？"男人推过一杯没动过的玛格丽特，"听你口音像岳阳的。"

他指节敲击杯壁的节奏，和医院透析机的滴答声诡异地重合。陈硕突然想起病床上母亲的手——也是这么瘦，这么苍白，静脉曲张像扭曲的树根。

"陪刘总喝一杯。"旁边秃顶男人突然掐她后腰，"你知道多少人想搭他的线？"

冰凉的盐边沾到嘴唇时，男人倾身过来，古龙水混着雪茄味："你右臂的纹身...是枇杷叶？"手指划过她纹身，停在微微发抖的肘窝，"巧了，我老家院子里就有棵枇杷树。"

后来他在凯悦酒店顶层套房给她看手机照片：老宅枇杷树下站着穿中学校服的男孩。"我儿子。"他扯松领带，"你比他大不了几岁。"

床头灯照着他摘表时腕间的压痕，一道深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