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3月18日清晨，河南省周口市沈丘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里烟雾缭绕。¨墈~书`君* !埂/芯￠嶵_快.张伟掐灭第五支烟头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。桌上摊开的案卷照片中，几块被河水泡得发白的尸块格外刺眼。

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线灯下，几块泛着青灰色的皮肤组织像破碎的拼图散落在不锈钢托盘里。张伟隔着玻璃都能闻到那股混合着河水腥味和腐肉特有的甜腻气息。**"张队，DNA比对结果出来了。"技术员小王推门而入，"确认是失踪的高建军。"报告上99.98%的匹配率刺痛他的眼睛。

"耻骨联合面磨损程度显示死者35-40岁，"法医老陈用镊子翻检着一截指骨，"第三腰椎有陈旧性骨折，符合高建军三年前车祸的医疗记录。"

张伟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三个月前赵红梅报案时，那个总穿着褪色红毛衣的女人瘫坐在接待室长椅上，指甲缝里还沾着面粉——显然是从自家馒头铺匆匆赶来的。

"他手机最后定位在这里。"李强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，郑州西郊一片待拆迁的汽配城。监控显示高建军走进锈迹斑斑的铁皮厂房后，再也没出来。

张伟猛地站起身，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三个月前那个哭得几乎昏厥的女人面孔又浮现在眼前。"我丈夫从来不这样......"赵红梅攥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，"他答应昨天就回来的。-墈?书`君¨ ?追?罪·歆,蟑*結-"

那是2013年12月7日，布店老板高建军告诉妻子要去郑州进货，从此杳无音信。张伟还记得监控里那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高大身影，在郑州汽车站门口拦了辆出租车，然后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。

"查他银行卡。"张伟当时就下了判断。果然，三天后有人在ATM机上分五次取走了卡里两万八千元，监控里是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。

"手法太业余了。"副队长李强盯着监控录像摇头，"取款间隔不到十分钟，连外套都没换。"

张伟的目光却落在取款人左手腕上——一道明显的疤痕像蜈蚣一样爬在麦色皮肤上，还有小指缺失的半截指节。这个细节后来成了破案的关键。

"张队！"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，实习警员小林气喘吁吁地举着一部手机，"高建军的通话记录恢复了！"

张伟一把抓过手机，屏幕上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显示"挚爱永恒"，时间是失踪当天下午3点17分。

"查这个号码。"张伟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。

两小时后，技术科锁定了机主信息：马淑芬，35岁，沈丘县马家屯人，和丈夫王铁柱跑长途货运。

"ATM机的红外摄像头还拍到了这个。+芯·丸*夲`鉮′戦* /芜.错·内~容+"李强递来放大照片，取款人鞋帮上沾着橙色油漆斑点——与马淑芬家新刷的院门漆成分完全一致。

"王铁柱......"张伟念着这个名字，突然抓起外套，"走，去马家屯！"

三月的豫东平原寒风刺骨。张伟和李强开着警车驶过坑洼的乡间小路时，天己经擦黑。马家屯村口的老槐树下，几个村民正围着一台拖拉机抽烟。

"老乡，打听个人。"李强摇下车窗，"王铁柱家在哪？"

抽烟的男人们突然安静下来。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往地上啐了口痰："往前走到头，红砖房那家。"

当警车停在那栋贴着白瓷砖的二层小楼前时，张伟注意到院子里那辆蓝色货车的轮胎上还沾着新鲜的泥浆。

开门的是个身材微胖的女人，圆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："警察同志有事？"

"马淑芬？"张伟亮出证件，"关于高建军的事，需要你协助调查。"

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
询问室里，马淑芬的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。张伟把现场发现的铁丝照片推到她面前："认识这个吗？"

"不、不认识......"她的声音细如蚊蚋。

"12月7号下午3点，你给高建军打过电话。"张伟突然话锋一转，"你们什么关系？"

马淑芬的嘴唇开始发抖。就在这时，李强推门进来，在张伟耳边低语几句。张伟点点头，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——那是ATM监控的截图，放大后的左手腕上，疤痕清晰可见。

"王铁柱右手腕上的疤，是去年修车时被排气管烫的吧？"张伟盯着马淑芬骤然收缩的瞳孔，"需要我把他从货运站叫来比对吗？"

审讯室音箱突然播放出一段录音："往后门走，我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