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的蓝色东风货车在那儿等你"——汽配厂隔壁超市的监控清晰地录下了马淑芬的声音。

马淑芬突然崩溃大哭。

据马淑芬交代，她和丈夫与高建军因货运相识。2013年夏天一次送货到北京后，高建军趁王铁柱卸货时，在宾馆强暴了她。

"他说要是敢说出去，就让我老公在货运圈混不下去。"马淑芬的眼泪砸在审讯桌上，"我害怕......"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烟疤，"这是他用宾馆的火柴烫的！"

回家后，马淑芬终日以泪洗面。首到某天王铁柱发现她藏在枕头下的安眠药。

"那个畜生！"王铁柱在隔壁审讯室咆哮，手腕上的疤痕随着激动的动作扭曲，"我要杀了他！"

在王铁柱的货运记录本里，警方发现了一张郑州某冷库的租赁收据。零下25度的冰柜内壁上，提取到与高建军血型相符的喷溅状血迹。

张伟冷静地看着这个双眼通红的男人："所以你约他出来，用锤子砸碎了他的后脑勺？"

王铁柱的供词令人毛骨悚然。他详细描述了如何将高建军的尸体藏在货车冰柜里运回沈丘，如何在自家后院分尸，又怎样用水泥和铁丝将尸块沉入贾鲁河。

"贾鲁河岸的淤泥里，我们挖出三个灌满水泥的塑料桶。"张伟甩出X光片，"铁丝捆绑方式和你固定货物的手法完全一致。"

"我想过自首。"王铁柱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，"但看到淑芬和两个孩子......"

2014年4月3日，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。当法警抬进来那个沾着鱼鳞的冰柜时，旁听席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干呕声。当法官宣判王铁柱死刑、马淑芬有期徒刑十年时，旁听席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——那是高建军七十岁的老母亲。

宣判后张伟在停车场拦住赵红梅，女人怀里抱着高建军的遗像，相框玻璃上沾着面粉指印。"他手机里存着二十七条给'挚爱永恒'发的裸照。"张伟递过档案袋，听见馒头铺老板娘把牙齿咬得咯咯响。

张伟走出法庭时，春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。他想起马淑芬最后说的话："如果那天我没加他QQ，如果铁柱没发现......"可惜人生没有如果，只有血淋淋的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