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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昭，男，1975年出生，原镇办砖厂工人，左手上有烧伤疤痕。"张伟盯着卷宗里的照片，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"血月之夜"西个字，墨迹己经晕染成蜘蛛网的形状，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阴鸷，右眉上方有一道细长的刀疤。法医报告附件显示，这道疤的创面与林远山当年做木匠的凿子完全吻合。

"张队，法医报告出来了。"小李推开门，手里拿着文件夹，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暗红色污渍，不知是咖啡渍还是血迹"。

林淑云死于昨晚七点到九点之间，凶器是一把单刃匕首，伤口角度显示凶手是右利手。另外，她指甲缝里有少量皮肤组织，DNA正在比对中。还有个意外发现——她胃里有未消化的薄荷糖，和副食店地上散落的是同款。"

张伟猛地合上卷宗：夹在其中的半张泛黄信纸飘落出来，上面是女性笔迹写的"那晚我们都有错"，落款被撕掉了"。

“通知所有人，立刻去砖厂旧址！沈昭当年就住在砖厂宿舍，现在那里虽然废弃了，但可能有线索。”

砖厂旧址笼罩在一片阴森的雾气中，残破的烟囱像一根断了的手指指向灰蓝色的天空。砖窑口堆积的煤渣里，几只野狗正在撕咬什么动物内脏，见人来便呲着带血的牙逃窜。

张伟打着手电筒走进宿舍楼，楼道里堆满了建筑垃圾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。+天?禧?晓?说*枉\ ·追·罪/辛?漳?节′墙面上用红漆涂鸦的"杀人偿命"西个字被新刷的白灰覆盖，但仍在雨水渗透下若隐若现。

在二楼最尽头的房间里，张伟发现了一张落满灰尘的行军床，床垫下压着三张连号的电影票存根，日期都是1998年9月16日。床头贴着一张泛黄的报纸，日期是1998年10月5日，头版标题是《少女遭性侵未遂，嫌疑人因证据不足释放》。床底下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和一把生锈的匕首，刀柄上缠着蓝色布条——与林淑云手中的布料材质完全一致。酒瓶标签上全是牙印，其中一个瓶颈还粘着干涸的口红印。

"张队！快来！"小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。他的脚印在积灰的地面上格外清晰，其中右脚印有个奇怪的缺口——正是副食店柜台前出现的鞋印特征。

张伟快步跑下楼，只见小李正蹲在墙根处，用树枝拨开一堆枯叶。枯叶下掩埋着半盒发霉的薄荷糖，糖纸上指纹重叠，泥土中，隐约露出半枚残缺的鞋印——那是一只老式胶鞋的鞋印，尺码约42码，与案发现场附近发现的鞋印吻合。鞋印前掌处有个十字形凹痕，和钟表铺门前泥地上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
凌晨三点，暴雨倾盆。雾灵山的盘山公路在闪电照耀下如同一条抛出的绞索。

张伟坐在警车里，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蜿蜒的山路。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，恰似死者脖颈伤口的弧度。根据监控记录，沈昭在案发当晚七点十五分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出了镇，方向正是镇北的雾灵山。

"前面就是雾灵山脚了，山路太陡，摩托车开不上去。"小李握着方向盘，雨刷器拼命摆动，却始终看不清前方的路。

仪表盘上的GPS突然显示海拔高度为194米——这个数字让张伟想起1998年案卷的编号。

张伟推开车门，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警服：领口金属警徽在闪电中反射出冷光，照亮他腰间配枪的保险栓——己经打开了。"下车搜，分成三组，注意安全！"

雾灵山在夜色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，陡峭的山坡上布满了荆棘和怪石。张伟的裤腿被荆棘划开三道口子，与死者手上的抓痕数量相同。他打着手电筒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攀爬，忽然，前方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声。

"谁！"张伟大喝一声，手电筒光柱扫过一片灌木丛，光照范围内有十几株被踩倒的蕨类植物，断茎处渗出乳白色汁液，像凝固的眼泪，只见一个黑影突然窜起，向山顶跑去。

"站住！不然开枪了！"张伟掏出手枪，朝天鸣枪示警。子弹壳坠落在岩石上，弹跳时发出与薄荷糖落地相似的清脆声响。

黑影顿了一下，随即跑得更快了。他甩落的雨滴里带着淡淡的铁锈味，在张伟手电光中呈现淡粉色。张伟咬紧牙关，奋力追赶，忽然感觉脚下一滑，整个人向山坡下滚去。他伸手抓住一棵小树，才勉强稳住身形，抬头望去，黑影己经消失在茫茫雨幕中。

清晨，张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派出所，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雾灵山的红土，刚进门就看见小李抱着一堆资料迎上来。

"张队，DNA比对结果出来了，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属于沈昭。另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