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。吴班是徐洋的同班同学，从高一开始就暗恋徐洋，但徐洋只把他当普通朋友。据同学反映，案发前几天，吴班看到徐洋和篮球队长有说有笑，当场摔了课本。

考虑到吴班是未成年人，张伟特意选择在学校音乐教室进行询问。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，钢琴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奶茶。当17岁的吴班在班主任陪同下走进来时，张伟正用手机播放着肖邦的《雨滴前奏曲》。

"来，坐这儿。"张伟关掉音乐，把奶茶推向对面的椅子，"听说这是你们学校奶茶店最受欢迎的口味。"

吴班的手指紧紧攥着校服下摆，指节发白，目光在张伟的便装和墙上的贝多芬画像之间游移不定。?0_0′晓?税.蛧? +首,发,陪同的女警李姐温和地说："吴同学，这位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张队长。今天只是例行了解情况，你可以随时要求休息。"

张伟翻开印着卡通图案的笔记本："7月15日下午你没来上最后一节课？"见吴班点头，他继续道："校医记录显示你当天确实去过医务室...但有趣的是，"他突然调转手机屏幕，"16:35分，校门口便利店的监控拍到了这个。"

画面中一个穿校服的背影正在冰柜前挑选矿泉水，虽然只有侧脸，但熟悉的人都能认出是吴班。

"徐洋的补习班16:20下课。"李姐轻声补充，"你们回家的路线有一段是重合的，对吗？"

吴班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，手一抖打翻了奶茶，液体在琴谱上洇开一片棕褐色痕迹。张伟立即抽出纸巾按住液体，语气突然柔和："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？比如...一个穿黑夹克、骑摩托车的男人？"

"你们怎么知——"吴班猛地咬住嘴唇，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钢琴黑键上。李姐立即递上纸巾，张伟则走到窗边背过身去，给少年留出平复情绪的空间。

五分钟后，吴班哽咽着说出关键线索："那个男的...在补习班门口盯了徐洋好几天...上周三我值日走得晚，就看见他在后门转悠...徐洋说他身上有股油烟味，很恶心...那天我本来想警告她的..."

张伟示意李姐把录音笔往少年那边推了推，自己则走到教室后排的储物柜前，假装整理资料——这个距离既能给未成年人安全感，又能通过柜门玻璃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。

"那个骑摩托车的..."吴班突然用校服袖子抹了把脸，"油箱上贴着一张贴纸...红色的...我当时没看清..."

张伟走回钢琴旁，调出手机里徐洋的照片："是她戴的这种草莓发卡吗？"

照片里少女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卡闪着塑料光泽。吴班盯着屏幕看了三秒，突然抓住张伟的手腕："对！就是这样的草莓图案！但贴纸上的更大一些！"

李姐的圆珠笔在记录本上划出长长的蓝线。张伟慢慢抽回手，从公文包取出物证袋——里面正是现场找到的带血纽扣，纽扣背面沾着一点橙黄色油渍。

"这是...？"

"在玉米地西侧水沟找到的。"张伟转动物证袋，阳光把纽扣上的"农家乐"三个小字照得清清楚楚，"吴班，现在我需要你仔细回忆，那个人的摩托车牌号，哪怕只记得一两个数字..."

教室门突然被推开，校长带着一位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冲进来："吴班妈妈坚持要终止询问！"

张伟迅速收起物证袋，却看见吴班拽住了母亲的衣角："妈！徐洋的..."少年声音低下去，最终变成一句，"我想帮他们找到凶手..."

趁着母子交谈的间隙，李姐压低声音："张队，交警队刚发来监控，那辆黑摩托车案发后沿建国路往西行驶，在城郊十字路口失去了踪迹。"

"立即通知沿线所有服务区和加油站。"张伟把空奶茶杯扔进垃圾桶，杯底沉淀的珍珠像极了玉米地里凝固的血块，"重点排查携带厨具的人员——法医在死者指甲缝里检出缅甸咖喱粉成分，这种香料在本地并不常见。"

钢琴上的奶茶渍己经干涸，在琴谱上留下难看的棕褐色污迹。张伟最后看了眼贝多芬画像，画像下方印着《命运交响曲》的乐谱。那些黑色的音符让他想起现场散落的手机碎片，同样支离破碎地记录着一个年轻生命的突然终结。

经过三维扫描和比对，确认与三天前路口监控拍到的黑摩托轮胎纹路完全吻合。专案组立即组织追踪，顺着若隐若现的胎痕，车队穿过蜿蜒的乡间小路，最终在暮色中抵达了郊外的一个小村庄。

这个名叫王家村的村庄只有二十几户人家，低矮的砖瓦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