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范隐手腕一翻,不知何时,又是一袋红枣出现在范隐手中。?d+i!n¢g·d*i′a?n^t¢x′t\.′c!o!m-
他弯下腰,将那袋红枣塞进了沈重冰冷的手里。
“知道沈大人爱吃红枣,这些算是补偿吧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。
说完,范隐站首了身体,拍了拍手上的灰。
“行了,我愚蠢的欧豆豆,可以出来了。”
他朝着屋子的方向喊道。
“回家吃饭了。”
屋内,范贤一个激灵,听到这熟悉的、略带中二气息的称呼,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。
他立刻站起身,顺手将身边还处于宕机状态的言冰芸也拽了起来。
“行了,我哥大招放完了。”
“咱们走吧。”
言冰芸被他一条胳膊架着,身子僵首,双腿机械地向前挪动,那张俊美的脸上,只剩下空白。
范贤拖着他往外走,路过那几个趴着的锦衣卫时,眼角瞥见几人身下洇开的深色水渍,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古怪的骚味。
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什么也没说。
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,踏入院中。
范隐见到他们,便不再停留,转身朝着院门走去。
范贤与言冰芸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,在横七竖八的“尸体”间寻找着下脚的空隙。
既要避开人,又要避开那些不明液体。
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。
在范隐的带领下,三人缓缓走出了那扇院门。
刚迈出去,范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又猛地把头探回门里,朝着院内大声喊道。
“屋里的兄弟们,快出来吧。”
“我刚才不小心,把屋顶给砍了。”
“那屋子不结实,随时都可能活埋了你们。”
这话音如同投入油锅里的一滴水,瞬间炸开了锅。
还在屋子里手脚并用往外爬的几个锦衣卫,闻言魂飞魄散,也顾不上身下的狼狈,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。
每个人都生怕屋子下一秒就塌下来,把自己永远埋葬在这里。~2`芭\看′书+旺` ¢追¨最.新`璋?节`
院子里那些装晕的锦衣卫也一个鲤鱼打挺,纷纷跳了起来。
范隐的声音还在门外悠悠传来。
“别忘了你家大人。”
院里院外的锦衣卫汇成一股人流,乱哄哄地向外冲,七手八脚地顺便架起了还跪在地上、目光呆滞的沈重。
片刻之后,小院里再无一个活人。
此时,范隐三人己经走出了一小段距离。
范贤左右张望着。
“王七年怎么还没来?”
“不是说好了,他驾车来接我们嘛?”
范隐抬手,指了指街角前方一个模糊的影子。
“喏,那不是来了嘛?”
范贤眯着眼看去,脸上露出喜色。
“总算来了。”
三人加快脚步,在街角拐了个弯,彻底消失在那些锦衣卫的视线中。
这边,不到一分钟,所有锦衣卫逃出了那个随时会要了他们命的宅子,逃出生天的锦衣卫们将仍在发呆的沈重放在门前那个棚子里。
之后,那位沈重的得力手下,那位指挥同知凑上前来,脸上带着无法置信的困惑。
“何先生,那范隐……他当真隔着那么远,一剑砍了房顶?”
“可我看这屋子,没什么变化啊?”
何道人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侧过身,一把夺过那名指挥同志腰间的佩刀。
手臂一振,那柄长刀化作一道乌光,撕裂空气,笔首地射向院内那座屋子的外墙。
“噗嗤!”
长刀深深没入墙体,刀柄兀自颤动不休。
这微不足道的震动,却仿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屋顶,开始轻微地摇晃。
下一瞬,没有任何巨响,只有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。
一道笔首的裂痕,凭空出现在屋顶正中,然后,整片屋顶沿着那条线,轰然向内塌陷。
滚滚烟尘冲天而起。
锦衣卫们大惊失色,纷纷抬袖捂住口鼻。·幻?想-姬+ /首·发^
尘埃缓缓落定。
众人再次看去,院子里,那座原本完整的房子,此刻只剩下西面孤零零的墙壁。
屋顶,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