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山守将的身影在风中化作一道模糊的剪影,那枚碎玉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,沉甸甸地落在郭清手中。ˉ?′2?^¢8[?<看·?书×;网!> ?:已^¤发?±\布?|?最)新?章!$-节?
那句低语,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激起层层涟漪。“青羽在南岭深处,‘羽’字非姓,而是‘羽化’之意。”这句话,将他们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引向了一个更加缥缈、也更加危险的方向。众人不再多言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默契。江婆婆将干粮和伤药分发下去,动作利落而沉稳。陈九娘则仔细检查着每个人的水囊,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眸子,此刻却锐利如鹰。唯有阿满,这个总是躲在江婆婆身后的少年,正用一种混杂着担忧与好奇的目光,悄悄打量着手握碎玉、陷入沉思的郭清。就在众人准备动身之际,一直沉默地整理着林十一遗物的柳知微忽然站起身。她手中捧着一卷因年代久远而边缘脆化的地图,羊皮纸的表面泛着暗黄的光泽。她将地图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,指尖点在一个用朱砂反复描摹过的位置上。那标记已经渗透了羊皮纸,仿佛一道永不褪色的烙印。“这是林十一留下的,”柳知微的声音清冷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他在祝山查阅了无数古籍,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个标记……这里,通往‘羽化谷’。”羽化谷。三个字,如同惊雷,在每个人心中炸响。它将守将口中的“羽化”与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完美地串联起来。郭清的目光从碎玉移到地图上,那两个地名在他的脑海中盘旋、重叠,最终指向了同一个未知的深渊。他知道,那里藏着他失去的过往,也可能埋葬着他仅有的未来。南行之路,比想象中更加荒凉。昔日繁华的官道早已被疯长的野草吞噬,只剩下依稀可辨的轮廓。入夜,寒气自地底深处升腾而起,众人寻到一处早已废弃的驿站歇脚。驿站的梁柱已经腐朽,窗户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,风灌进来,发出鬼哭般的呼号。众人围着一小堆篝火取暖,跳动的火焰将每个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。郭清正在擦拭他的刀,冰冷的刀锋反射着火光,也反射出他坚毅的侧脸。突然,一直闭目养神的陈九娘猛地睁开了眼睛,鼻翼微动,秀眉紧蹙。“不对劲,”她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警惕,“空气里有股味道,很淡,像是某种花粉,却又带着一股……腐朽的甜腻。”江婆婆和柳知微闻言,立刻警觉起来。只有阿满和郭清,似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。陈九娘不再犹豫,她从腰间的皮囊里取出一把细碎的白色骨头,看形状,竟像是无数蛇的指骨。她口中念念有词,手指翻飞,将那些蛇骨以一种奇异的规律洒在众人歇息的范围外,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环。骨头落地的瞬间,一圈肉眼难见的淡青色光晕一闪而逝,随即隐入尘土。“蛇骨结界,”她轻声解释道,“能隔绝大多数阴邪之物,尤其是……那些喜欢潜入梦境的东西。”话音刚落,驿站外那如泣如诉的风声中,似乎夹杂进了一丝微弱的、翅膀的扑腾声。几只通体漆黑、翅膀上却燃着一簇幽蓝色火焰的飞蛾,如同鬼魅般从破败的窗棂外飞了进来。它们无声无息,径直朝着睡得最沉的阿满飞去,那幽蓝的火焰,仿佛能吸走人间的温度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。影火飞蛾!郭清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认得这东西,在他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中,这些飞蛾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边缘,它们是“归墟”的眼线,是追魂索命的信使。然而,就在飞蛾即将触碰到蛇骨结界所化的无形屏障时,它们仿佛撞上了一面烧红的铁墙,翅膀上的幽蓝火焰“滋啦”一声,剧烈地摇曳起来。它们发疯似的冲击着结界,试图撕开一道缺口,侵入众人安睡的梦魇。“它们在找我。”郭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他缓缓站起身,目光穿过跳跃的篝火,死死地盯着那些挣扎的飞蛾。过去的无数个夜晚,他会选择立刻逃离,将自己的行踪隐匿于更深的黑暗中。但现在,他不想再逃了。祝山的废墟,林十一的死,以及那枚沉重的碎玉,都在告诉他,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他伸出右手,掌心向上。一簇金红色的火焰凭空燃起,没有借助任何外物,就像是从他的血肉中生长出来一般。火焰并不炽烈,却带着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、不容侵犯的威严。与影火飞蛾那阴冷的幽蓝不同,这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