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不得饿。
熊砚拍干净身上的食物渣子,起身走向柴房门,大力拍门。
“有人吗?有人吗?”
守在柴房门不远处的婆子走近,“干什么?”口气凶恶。
透过门缝,熊砚看出了守门的是郭大娘。
“好大娘,我口干的很,能给我们装点喝的水吗?”
“没有。”说罢转身要走。
“好大娘,我这里有根金头银簪,你拿去吧。”一根簪子从门缝里挤出,“你做做好人,给我们点水喝吧。房中还有孕妇,你给我们一口水,就当积阴德了,日后定会有大福报。”
郭大娘本想抓了簪子就走,谁管她们渴不渴。但听到熊砚后头的话,便改换了主意,一口水罢了不费事。“等着。”
柳枝低头猛喝几口水,抬头看向窝在柴房另一墙角的熊砚:“谢谢你。”声音细小。
熊砚听了点头。
“我们会被赶出府吗?”柳枝不由自主地依赖熊砚了,“我不能被赶出府,要是我被赶走,我那几个孩子……”
说着说着,又哽哽咽咽地哭起来。
“我们谁都不会被赶走,别哭了。”熊砚打断了柳枝的话回道。
柳枝透过朦胧的泪眼,看向昏暗处中的人,莫名相信了她的话。
兽炭顿烧,暖帘低放。
钱姨娘低声呻吟着醒来,趴在床头的云来立即坐直身子。
“姨娘,你可好些了?”
“云来?”
“姨娘,是我。”
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云来抹去脸上的泪,轻声哄说道:“没事了,姨娘。你歇息几天便好了。”
将姨娘扶起,半靠在软垫,云来慢慢说了前因后果。
“……姨娘,害你的人藏在这上官府呢。但这人绝不会是顿茶的碧桃。”
“你信她?”
“我信。她就是那日帮我的妇人。自我们入府后,她从未提起那事,挟恩图报。再说,她做这事能有什么好处,查到了,第一个死的便是她。”
钱姨娘对云来的话点点头,又窝回锦被中,“好,我晓得了。”
炉火箱笼起火来,堂中气暖如春。
当熊砚和柳枝被两个婆子,带到堂中。
熊砚低垂的视线,瞥见十数双鞋。
郭大娘想在主子们前卖个好,一脚踢向熊砚的腘窝处。
熊砚登时跪倒地下,沉闷声响后,一张脸扭曲成团。
“做什么踢人。疯老婆子,卖弄个什么?”钱姨娘头戴貂皮的卧兔儿,穿着一身锦缎衣裳,斜歪在椅子上。
粉妆玉琢,娇艳惊人,看不出前天曾中过毒。
婆子被斥,慌手慌脚缩立在一旁。
熊砚睁眼看到便是钱姨娘,脑中闪过一念,怎么会是她?
钱姨娘看清碧桃的长相,同样唬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