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沿着屋脊飞速掠去。
安棠返回身,任攀正用帕子揩着冷汗,喃喃自语:“方才怎么睡着了?”
他按着心口,觉得心悸,抬头看着安棠,怒道:“你对我做什么了?”
安棠观察着他的神色,见他目光清明,并无疯癫之状,略松口气,说:“我在为你驱邪啊。”
她坐回案后,拆下断掉的弦,“你看,邪气太重,把我的琴弦都冲断了。”
任攀惊疑不定:“果真?”
安棠拿出新弦换上,竭力掩饰着指尖微微的抖,说:“我方才为你弹奏了一首祛燥安魂的《百魅离》,今夜,你不会再听到落钱声了。”
任攀面露喜色:“听听曲儿就能驱邪,果真有这么神?那,这邪祟算是己经驱走了么?”
安棠把琴弦拧紧,说:“我只保你再无幻听,不敢保邪祟是否驱走。毕竟,有时候,邪祟生自人心。”
任攀被戳到痛处,勃然色变,站起来指着她道:“你怕不是个骗子!”
这时山水盆景里的小水车“咔”地轻响一下,停住了,一首潺潺的水声也停止了。
一个时辰到了。
安棠微微一笑:“贵客既不满意,这一个时辰的诊金我便不收了。”
她端起茶盏,是送客的意思。
“我岂会赖你这十两银子?”任攀从钱袋摸出一个小银锭往桌上一丢。
他总觉得哪里不对,警告道:“今晚若我再听到异声,非但让你生意做不得,还要将你扭送官府!”
他理了理斗篷衣襟,“若我再听不到落钱声了,别说十两,百倍千倍的银子给你也无妨!”
安棠没碰那银锭,只坐在原处微微福身:“小女子先行谢过。”
任攀戴上兜帽把脸遮严,拉开竹屏门,带着随从离去。
佑宁目送主仆二人背影消失,走进内间,见安棠坐在案后,手抚着胸口,一副后怕的模样。
佑宁急忙关上拉门,上前问道:“师姐,你怎么了?”
安棠端起茶水喝了一口,才压下心中惊悸,说:“刚才,我先给那人弹了一曲《百魅离》镇惊舒神,接着,又弹了一曲令他口吐真言的《追心问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