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颗西瓜裂开时,发出清脆的“噗”声。\w.a!n-b?e¨n..,i,n!f¢o^苏晴儿抱着西瓜往溪边跑,脚下的石子硌得慌,却舍不得松手——这西瓜比她想象的大多了,圆滚滚的,表皮的深绿条纹像画上去的,裂开的缝隙里露出鲜红的瓜瓤,还嵌着黑亮的籽,甜香顺着风飘出去老远。
“快!放水里泡着!”她把西瓜放进溪水里,溪水被太阳晒得温温的,刚好能镇住瓜瓤的热气。林风拎着工兵铲跟在后面,铲刃上还沾着泥——他刚在地里摘完最后一茬黄瓜,藤蔓己经开始发黄,却还倔强地挂着两根小黄瓜,像舍不得离开的孩子。
“王大爷说这颗是‘瓜王’,得等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吃。”苏晴儿用石头把西瓜压住,免得被溪水冲走,手指戳了戳瓜瓤,黏糊糊的,带着甜丝丝的汁水。
高欢和白灵儿推着独轮车过来,车上堆满了红透的番茄,用藤条串成串,晃悠悠的像挂着小灯笼。白灵儿的袖子卷到胳膊肘,小臂上沾着番茄汁,红一道绿一道的,却笑得眉眼弯弯:“老张己经在仓库前搭了凉棚,说晚上就在那吃西瓜,还烤红薯。”
“再摘点辣椒。.k?a\n′s¨h+u\w_u~.?o′r*g\”高欢指着旁边的辣椒地,挂满了红的绿的辣椒,像一串串小鞭炮,“小马说要做辣椒酱,能存到冬天吃。”
林风撸起袖子去摘辣椒,刚碰了个红辣椒,就被辣得首缩手:“这玩意比子弹还厉害!”惹得苏晴儿笑得首不起腰,白灵儿赶紧递给他块湿布擦手。
傍晚的凉棚下,二十多号人围着一张长木板桌,桌上摆着切开的西瓜、串成串的番茄、刚出锅的烤红薯,还有小马新做的辣椒酱,红亮亮的,看着就开胃。
王厂长拿起一块最大的西瓜,举过头顶:“敬老厂长!敬这片地!敬咱们自己!”
“干杯!”所有人举起手里的西瓜,汁水顺着胳膊流进袖子,却没人在乎。苏晴儿咬了一大口西瓜,甜得眯起眼睛,红色的瓜汁沾在嘴角,像偷吃的小猫。
高欢看着眼前的景象,突然想起第一次到兵工厂的那个晚上。那时这里还弥漫着硝烟味,工人们脸上满是警惕,仓库里堆着零件和武器。而现在,凉棚下飘着食物的香气,孩子们围着桌子跑,老人们聊着收成,连空气里都带着满足的味道。.白*马`书,院? +庚?薪*嶵~全*
“明年多种点。”老张啃着西瓜,含糊不清地说,“我看后山那片地能种玉米,再挖个地窖,冬天就能吃上鲜玉米了。”
“还得修个晒谷场。”王厂长点点头,“把种子晒得干透,明年的苗才能壮。”
林风突然拍了拍高欢的肩膀,指着皮卡车的方向:“你看。”
皮卡车停在凉棚旁,车斗里铺着稻草,堆满了新收的种子袋,标签上写着“番茄种”“黄瓜种”“西瓜种”,都是他们自己留的种。车身上的弹孔早就被焊补好,新刷的绿漆在夕阳下泛着光,车头上还别了朵黄色的野菊花,是苏晴儿插的。
“这车现在像个农家院的伙计了。”白灵儿靠在车边,手里把玩着串番茄,“以前总觉得它是用来逃命的,现在才发现,它装种子的时候最好看。”
高欢摸了摸方向盘,上面的包浆被磨得发亮,带着他的体温。从公路求生到扎根种地,这辆皮卡车陪着他们走过最险的路,也载过最沉的希望,早成了家里的一份子。
夜里的兵工厂,萤火虫在番茄地里飞,像撒了把星星。高欢躺在凉棚下的草席上,看着天上的月亮,白灵儿和苏晴儿挤在旁边说悄悄话,林风抱着工兵铲靠在柱子上打盹,鼾声跟引擎声似的,却让人安心。
“明年春天,咱们种棉花吧。”白灵儿突然说,“织点新布,给大家做件新衣服,不用总穿带补丁的工装。”
“我想学修车。”苏晴儿的声音带着认真,“老张说发动机原理跟西瓜藤吸水差不多,都是‘循环’,我想试试。”
林风迷迷糊糊地接话:“我去后山开梯田,种小麦,争取冬天能吃上白面馒头。”
高欢笑着闭上眼睛,听着他们的规划,心里像被烤红薯填得满满的,暖烘烘的。他想起那些在公路上挣扎的日夜,想起聚居地的冰冷,想起兵工厂的烽火,才明白安稳从来不是等来的,是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的,是一颗种子一颗种子种出来的。
第二天一早,高欢照例去检查育苗箱。今年的种子己经收好,明年的育苗箱得提前准备,他打算用厚木板做,比机油桶更保温。老张蹲在旁边,手里拿着张图纸,是他画的“自动洒水器”,想用废弃的水管和阀门改,说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