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哭的婴儿晃了晃,“这小崽子哭得比朱雀卫吹唢呐还难听,到底谁家的?”
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毒镖,链梢卷起襁褓里的油纸包:“王妃瞧,漠北特产的奶酥......倒是比刘尚书送的砒霜甜。”他忽然掰开奶酥,露出内里蠕动的金纹蛊虫,“不过这份甜头,王妃可要尝尝?”
朱雀卫撞开地窖门的瞬间,酸雾裹着腐臭扑面。姜黎扯过半截帐幔捂住口鼻,毒指甲戳穿墙角的醋缸:“老东西是把死人饭当调料了?”她捞出发黑的蒜串,蛆虫正从蒜瓣缝隙里钻出,“这腌蒜的手艺,喂猪都嫌寒碜!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萧景珩转动轮椅碾过满地虫尸,鎏金链梢挑起块泛黄的账本:“永昌三年腊月......咳......漠北商队运进江南三百石‘粗盐’。”他忽然轻笑,“王妃可知,那批盐最后进了太医院?”
“进你个头!”姜黎夺过账本撕碎,纸屑混着酸液糊在闻讯赶来的太医令脸上,“陈大人这以毒入药的本事,华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?”
太医令抖如筛糠:“娘娘明鉴!那、那是陛下特许的漠北贡药......”
“贡药?”萧景珩忽然咳出半口血,鎏金链缠住太医令的脖颈按进醋缸,“用疯凰血养蛊的药......咳咳......本王倒想尝尝滋味。”
婴儿的啼哭陡然尖锐,襁褓中蹿出条金纹蜈蚣。姜黎徒手捏爆毒虫,腥臭汁液溅上萧景珩的衣襟:“抱个孩子都能招毒,你这姨父当得够晦气!”她扯开婴儿的裹布,肚脐处赫然烙着鎏金狼头,“老狼崽子连亲孙子都烙成腊肉?”
萧景珩的指尖抚过烙印,金纹忽然顺着他的经脉游走:“王妃错了......咳......这是母子连心蛊。”他忽然拽过姜黎的手按在婴儿心口,“你听,这小东西的心跳,是不是和你的疯血共鸣?”
掌心传来的震动让姜黎僵住,记忆如毒蜂突袭——娘亲临死前攥着她的手,腕间火凤纹浸在血泊里:“阿黎,你弟弟......”
“闭嘴!”她猛地抽回手,毒指甲在萧景珩颈侧划出血痕,“再敢用幻蛊试探姑奶奶,把你眼珠子泡进醋缸!”
萧景珩笑着咽下喉间腥甜,鎏金链缠住她颤抖的手腕:“王妃这脾气......咳......倒是比漠北的沙暴难琢磨。”他突然压低嗓音,“但你方才心跳快了三拍,可是想起什么?”
暮色浸透窗纸时,朱雀卫押着个糖贩子跌进院中。姜黎赤足踩住那人背脊,靴底碾着糖葫芦签子:“西街王二?上个月不是被你姘头捅死了?”她扯开对方衣领,溃烂的皮肉下露出鎏金刺青,“哟,天机阁现在流行借尸还魂?”
糖贩子突然暴起,袖中射出淬毒山楂:“阁主要你的疯血祭......”
话音未落,萧景珩的轮椅已横撞过来,糖葫芦串精准堵住他的嘴:“王妃尝尝,这山楂裹的是鹤顶红还是断肠散?”
姜黎咬破半颗山楂,毒血顺着嘴角淌下:“甜过头了。^秒,蟑\节^暁+税+旺+ -罪_欣+漳·洁?埂+鑫!哙?”她突然揪住糖贩子的头发往醋缸里按,“说!乱葬岗那三百口棺材,埋的是活人还是蛊虫?”
“埋......埋你......”糖贩子在酸液中挣扎,皮肤寸寸剥落,“阁主说......你娘跪着咽气时......手里还攥着块玉......”
鎏金链骤然绞紧,萧景珩的声音冷如寒铁:“王妃,要留活口吗?”
“留个屁!”姜黎徒手撕开糖贩子的胸膛,掏出血淋淋的毒囊砸在院墙上,“朱雀卫!把糖水铺子的锅掀了——姑奶奶要请全城喝断魂汤!”
西市街角的糖水铺子浓烟滚滚,姜黎一脚踹翻沸腾的铁锅,赤足踩住掌柜的后颈:“老腌菜往红豆汤里掺蛊虫粉?你当姑奶奶舌头是摆设?”掌柜的脸贴着滚烫的灶台,嘶声惨叫:“娘娘饶命!是、是天机阁逼着小的......”
“逼你吃屎也照办?”姜黎抄起糖勺舀了半瓢热汤,泼在他裤裆上,“说!那狼崽子孙子身上的母子蛊,解药方子藏在哪儿?”
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狼藉,鎏金链梢卷起柜台的糖罐:“王妃这审问的路数......咳......刑部该把烙铁换成糖勺了。”他指尖捏碎一块冰糖,露出内里蜷缩的金纹蛊虫,“不过掌柜的倒是实在人,连糖块都裹着聘礼。”
姜黎暴怒撕开掌柜的衣襟,心口鎏金狼头纹与婴儿烙印一模一样:“哟,还是漠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