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庭的上门女婿?”她毒指甲刮过溃烂的皮肤,“这纹身泡醋缸里腌三天,能褪色不?”
朱雀卫突然押着个抱婴妇跌进后院。妇人发间插着支鎏金步摇,眼尾朱砂痣猩红如血:“姐姐好狠的心,连亲外甥都舍得喂醋?”她轻拍怀中熟睡的婴儿,“瞧瞧,这小脸多像娘亲......”
“像你祖宗!”姜黎甩出毒镖钉穿步摇,簪头碎裂露出半截刀刃,“天机阁如今穷得用奶娘当刺客?”她赤足碾碎刀刃,疯血渗入青石板,“把孩子放下,留你全尸。”
妇人忽然扯开襁褓,婴儿心口赫然缀着块血玉:“姐姐可知,娘亲咽气前攥着这玉......”她指尖轻抚血玉纹路,“念叨的可是漠北可汗的名字呢。”
萧景珩的轮椅骤然横移,鎏金链绞住妇人手腕:“王妃八岁砸碎的那对玉镯......咳......缺的正是这块芯料。”他忽然咳出血沫,染红了链梢金纹,“岳母的遗物落在漠北,倒是省了和亲的嫁妆。”
姜黎瞳孔骤缩,记忆如毒蛇撕咬。娘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断镯,寒夜里萧景珩为她拼合的残片,此刻全在血玉的纹路里纠缠。她一把掐住妇人咽喉:“老东西剜了我娘的坟?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“是姐姐亲手埋的疯血......”妇人癫笑着咽下毒囊,黑血从嘴角溢出,“阁主说......你每疯一次......娘亲的尸骨就......”
鎏金链猛地勒断她脖颈,萧景珩揽过浑身颤抖的姜黎:“王妃的醋坛子要翻了。”他指尖抹去她唇上毒血,“这小崽子身上的蛊,需得疯凰血为引才能解。”
“引你个头!”姜黎夺过婴儿,毒指甲划破自己掌心,血珠滴入婴儿口中,“姑奶奶的血喂狗都不喂狼崽子!”
血玉突然泛起红光,婴儿睁开鎏金瞳孔,咯咯笑着攥住姜黎的手指。萧景珩的链梢缠住血玉:“王妃现在信了?这小东西......咳......本就是冲你的疯血来的。”
暮色染红屋檐时,姜黎正把血玉按进醋缸。“泡上三天三夜,什么蛊都得现原形!”她踹翻试图阻拦的朱雀卫,“谁敢捞出来,姑奶奶把他肠子抽了腌蒜!”
萧景珩倚着廊柱剥糖蒜,忽然轻笑:“王妃可知......这玉遇醋则显纹?”他鎏金链梢挑起血玉,酸液腐蚀处浮现漠北舆图,“老可汗的埋骨地,倒是选得风水绝佳。”
姜黎夺过血玉砸向墙头:“那就把他祖坟改成茅厕!”她突然揪住萧景珩的衣领,“瘸子你早看出来了?故意等着姑奶奶发疯?”
“王妃疯起来......”萧景珩就势咬住她指尖渗血的伤口,“比漠北的落日好看。”鎏金纹自他唇齿间蔓延,与血玉的脉络悄然重合。
院外骤然响起号角声,三百漠北铁骑踏碎暮色。婴儿在姜黎怀中突然啼哭,鎏金瞳孔倒映出血色狼旗。
漠北狼旗卷着血腥气刺破暮色,领头的铁骑将领高举弯刀,刀锋映出姜黎怀中婴儿的鎏金瞳孔。“呼延黎!”将领的官话带着砂砾般的粗粝,“可汗许你母子团聚,你就是这么照看王孙的?”他甩出串染血的狼牙项链,“这孩子若少根头发,漠北铁骑便踏平江南十八州!”
姜黎赤足踏上王府门前的石狮,毒指甲刮过狼牙:“老狼崽子派条看门狗乱吠,就想唬住姑奶奶?”她突然将婴儿抛向空中,“接着!摔死算你的还是算我的?”
铁骑阵中惊呼四起,将领策马欲接的刹那,萧景珩的鎏金链已缠住襁褓:“王妃这手抛绣球......咳......倒是比漠北抢婚利落。”他指尖轻点婴儿眉心,金纹如退潮般消散,“可惜小狼崽子的催眠蛊,解起来费了三斤黄连。”
将领的弯刀劈裂青石板,火星溅上姜黎的裙角。“汉人诡计!”他怒喝着一刀挑翻朱雀卫的盾阵,“十年前你娘偷走王庭圣物,如今你又劫持王孙——”
“偷你祖宗!”姜黎凌空翻过刀锋,毒指甲抠进马匹的眼窝,“老狼崽子强抢民女生崽子,还有脸喊冤?”疯血顺指尖渗入马匹血脉,战马顿时癫狂嘶鸣,将将领甩进醋缸,“来,给你主子捎个信——漠北王庭的脏血,连护城河的王八都嫌臭!”
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马粪,链梢卷起将领的头盔:“拓跋将军这顶狐皮帽......咳......蹭的油渍像是江南漕运的灯油?”他忽然掰开头盔夹层,泛黄的密信飘落在地,“‘腊月初七沉船,疯凰血为引’——将军的记性,倒是比户部的假账本实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