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嫌脏的玩意儿?”
程处默捂着鼻子大骂,“王裕!你糊弄鬼呢?!”
王裕瘫软在地,面无人色,只会念叨:“冤枉…殿下冤枉啊…”
李恪看着满窖腐败,胃里翻腾。!w/a.n`b-e!n!t!x-t¨.!n,e¢t?
王氏,真行啊!拿发霉陈粮糊弄账本,好粮卖敌换皮草?空手套白狼玩得溜!
光凭这还不够钉死铁证。
得下猛药!
李恪脸上忽然露出一丝“疲惫妥协”,揉揉眉心,对王裕叹道:“罢了…或许是本王疑心重。北疆战事吃紧,朝廷催粮急。王裕,你去禀报家主,念在王氏多年输粮份上,粮仓空虚之事…本王可暂时按下不表。”
王裕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狂喜。
李恪摆手:“但朝廷粮秣不能耽搁!让王珪家主亲自来,与本王商议…如何尽快筹措新粮运往代州。只要粮到,一切…都好说。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亲自”和“好说”。
王裕如蒙大赦:“是!是!多谢殿下宽宏!小人这就去禀报家主!”
说完,跌跌撞撞跑了,背影透着劫后余生的轻快。
程处默急了:“殿下!您真信他们?!”
李恪嘴角勾起冰冷弧度:“议和?本王是给他画个烧饼,钓背后那条大鱼!”
他低声吩咐,“处默,立刻派人,盯死王珪!去了哪儿,见了谁,说了什么话,一字不漏!找机灵的,扮作苦力,混进他要去的地方,给我听真着了!”
王珪老狐狸,看你这次怎么圆!
王珪来得飞快。
不到一个时辰,这位太原王氏家主,已在城中最奢华的“醉仙楼”顶层雅间备下精致席面。
熏香袅袅。
王珪儒雅常服,笑容可掬:“殿下为国操劳,老朽钦佩!些许误会,皆因小人作祟。老朽已严惩管事!代州军粮…殿下放心!半月之内,我王氏定为殿下凑足十万石新粮!”
李恪没碰酒杯,似笑非笑:“哦?十万石?王公好大手笔。只是…这新粮,打算从何处‘周转’?别又是哪个地窖里挖的吧?”
王珪笑容不变,眼底阴霾一闪:“说笑了。我王氏在河东、河南尚有存粮,调用即可。只是…路途遥远,转运艰难,损耗不小,新粮价贵…殿下看这粮款…”
尾巴露出来了!
李恪面上“理解”:“粮款好说。朝廷不亏功臣。王公报个数?”
王珪捋须,慢悠悠伸出三指:“按市价…再加三成转运之资,殿下以为如何?”
“三成?!”
程处默差点跳起来。
王珪淡淡道:“将军稍安。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。粮,可是要送到刀兵之地代州!风险巨大!”
李恪止住程处默,盯着王珪:“王公,这价…高了点吧?本王记得,你们卖给北边薛延陀夷男的‘白花花新粟米’,好像…没这么贵?”
“轰!”
王珪笑容瞬间冻结!
酒杯“啪嗒”掉在桌上!
他猛地抬头,死死盯住李恪,眼中全是震惊!
“殿…殿下!此话…此话从何说起?!老朽…怎会…”
他声音变调。
李恪猛拍桌子:“王珪!还要装糊涂?!你王氏粮仓空置,地窖藏霉粮充数!却将上等新粮,暗中卖与围攻大唐边关的薛延陀!人证、物证俱在!还有何话说?!”
“污蔑!血口喷人!”
王珪霍然起身,脸色铁青,指着李恪。
“血口喷人?!”
李恪冷笑,“带上来!”
雅间门被猛地推开!
亲卫押着两个五花大绑、鼻青脸肿的人进来——正是王珪负责“特殊交易”的心腹大管事!
还有扮作苦力的亲卫,捧着厚厚笔录!
“家主…饶命…都招了…”
管事哭嚎瘫倒。
王珪看着心腹和那叠手印笔录,身体一晃,脸色死灰。
完了。
“拿下!”
李恪一声令下。
王珪被摁住的瞬间,眼中闪过绝望疯狂,嘶吼道:“李恪!你敢动我太原王氏!你可知…”
“本王管你背后是谁!”
李恪厉声打断,“通敌叛国,罪不容诛!带走!”
王珪被拖下,一路嘶吼诅咒。
醉仙楼的动静惊动全城。
李恪站在窗口,楼下百姓越聚越多,脸上惊疑、愤怒,还有…恐惧。
粮价飞涨的根源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