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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昀一首用力含着依萍的嘴唇,无论身体多么狂躁都不分开半分。
粗喘声、呻吟声、呜咽声、呢喃声、啜泣声、哭喊声……
声声入耳。
开心事、伤心事、粗俗事、文雅事、龙腾式、虎跃式……
式式要命。
依萍终于彻底领悟: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。
横七竖八的桌子,破马张飞的屏风,稀里哗啦的茶具,叮铃咣当的物件,没有一个是她的依靠。
邀(通假)塌,扶起。
再塌,再扶。
展昀可恶地在她耳边粗喘,那声音像毒引子一样从耳朵钻到心里,再一路向下。
她己经溃不成军了,但对方不接受投降。
太阳落下,月亮升起。
展昀:……
屋子没有点灯,只有静静的月光和时而飘来的风灯投影。
黑暗中一只瘦弱的手伸向还在打着旋儿的茶杯,被一双臂膀拽回。
好半天,这只手的主人才微微喘息地说:
“我想喝水……”
话一出口,声音嘶哑地连本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嗯。”
同等程度的暗哑。
脚步落地,窸窸窣窣穿衣服。
开门,关门。
拿起水壶,淅淅沥沥的水声,接着水杯抵到唇边。
渴到极点的人,就着对方的手咕咚咕咚连干几杯。
“不渴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到我了。”
月亮还在继续向上爬。
展昀:……
“我想喝水……”
还是那个声音,只是更哑了。
相同的步骤。
月亮爬得有点高了。
……
“又想喝水?
那个声音哑得微不可闻,带着轻微的颤抖,显得可怜兮兮的:
“……我想回家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家,你忘了,我早就送给你了。”
“我想回家。”
一声轻笑过后,还是那带着‘恶意’地声音,对着她的耳朵吹气:
“你回了家,有东西就没家了。”
……
月上中天,依萍回家了。
大厅的灯还亮着,文佩在等依萍。
听尔豪说,依萍急匆匆地跑出去了,也不理人,也没说去哪。
她有些担心,这孩子做事就是冲动,也没个交代。
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让李副官找找依萍的时候,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。
展昀把依萍送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