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出一辙:"殿下神机,"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融入香炉的青烟,"伪造的秦王手札已由贴身宦官送入东宫," 又抬眼望向西窗外的夜色,"此刻秦王的玄夜卫,正沿着庐山矿道排查。¨兰·兰*雯+茓\ ′毋^错_内/容/"
萧杼的指节骤然敲在印模上,金属脆响惊得架上鹦鹉扑棱翅膀。他随手抓起赤焰铁矿标本,矿石表面密集的六棱铁砂在烛光下泛着暗红,如同凝固的血迹:"让他们查," 他的拇指碾过矿石棱角,在案头舆图上留下一道浅红印记,"赤焰矿脉自太祖封藩便归本王辖制," 忽然望向幕僚,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,"十年私采的铁砂,足够铸剑百万," 又瞥向印模,"或是造出能堆满刑部卷宗的伪造文书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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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僚的额头渗出细汗,却不敢擦拭:"谢御史在验尸房发现了火漆灼伤......"
"谢渊?" 萧杼忽然轻笑,指尖划过印模上的云雷纹,仿佛在抚摸一件得意的战利品,"他越盯着火漆铁砂不放," 又指向舆图上太子与秦王的封地标识,"便越会忽略 ——" 顿了顿,矿石标本重重压在两府交界线,"至亲骨肉间的猜忌," 目光骤然冷冽如刀,"从来不需要太多证据," 指腹碾过被压碎的铁砂,"只需要一把能划开伤口的刀。"
金銮殿上,太子萧桓的玉坠流苏剧烈晃动如惊弓之鸟:"父皇!" 他的声音裹挟着未熄的怒火,望向永熙帝时眼底泛着血丝,"秦王手札铁证如山," 袍袖一挥指向谢渊,案头烛火被带得明灭不定,"御史亲验的火漆铁砂,正是秦王勾连外臣的铁证!"
秦王萧槿猛然越班而出,蟒纹补服在晨光中冷光流转,腰间玉带扣几乎嵌入掌心:"太子仅凭片纸只字便要治罪?" 他的目光如淬毒之箭扫过谢渊,又转向永熙帝,"儿臣封地远在盛京," 指节捏得发白,"如何能染指齐王榷场的独门火漆?"
谢渊双手托着验报长案缓步上前,火漆残片与赤焰铁矿标本在黄绫上静静对峙:"陛下," 他的验印锥轻点残片熔痕,金属脆响在殿内回荡,"此火漆需松脂、丹砂与赤焰铁砂同熔," 锥尖划过标本棱角,石质地面映出细碎火星,"而赤焰矿脉的铁砂特征,"唯有齐王封地矿场能够产出。"
齐王萧杼忽然低笑出声,声音里淌着蜜色的狡黠:"御史这是要断了天下采矿人的活路?" 他望向永熙帝,冕旒阴影里眸光微转,"赤焰铁矿虽在封地," 又瞥向秦王,袍袖轻拂露出袖口火漆印记,"却是诸藩均可采买的官矿," 忽然轻笑,"难道皇兄派人购置," 指节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,"本王还能做那拦路的山大王?"
殿内哗然如潮,文臣们的窃语惊起梁上栖鸟。永熙帝的冕旒轻轻前倾,十二串玉珠在额前投下细碎阴影:"齐王可有实证?"
萧杼的指尖骤然扣住笏板边缘,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:"陛下明鉴," 他展开袖中榷场税单,朱砂批注如血滴在黄纸,"今秋秦王辖下玄夜卫的采买记录," 指腹按在 "赤焰铁砂" 条目,"白纸黑字写得清楚," 又望向秦王,"儿臣纵有疑虑,也不敢违逆皇兄的差事。"
秦王的面色瞬间青白:"你 ——" 他猛然转身,望向永熙帝的目光几近哀求,"儿臣派玄夜卫彻查矿税," 声音里带着破竹的锐响,"何曾私购过一粒铁砂!"
谢渊的验印锥在税单上划出深痕,验报上的墨字在烛光下清晰如刀:"齐王榷场的火漆配方," 他的声音混着殿角铜漏的滴答,"需掺入三成赤焰铁砂," 又指向太子手中的手札,"而此手札的墨料检测,"铁砂占比一模一样。"
萧杼忽然长叹一声,望向谢渊的目光满是悲悯:"御史大人精通墨料," 他的声音里裹着三分无奈七分讥诮,"却忘了最浅显的道理 ——" 又指向秦王,袍袖带起的风掠过烛火,"若本王真要作案," 忽然轻笑,"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?"
殿内空气骤然冷凝,唯有永熙帝冕旒的晃动声清晰可闻。皇帝的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,最终落在谢渊手中的验报:"谢卿可还有其他证物?"
谢渊深深一躬,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朱漆木盒,盒盖掀开时,殿内烛火突然明灭 —— 正是今日清晨从齐王榷场紧急调取的火漆印模。
"陛下," 他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,手指轻点印模边缘,"请细看死者左肩胛骨的灼伤。" 说着从验报中抽出一张素笺,上面是按比例拓印的灼伤轮廓,"三日前在验尸房," 手指划过凸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