纹路,"臣发现灼伤边缘的锯齿状缺口," 又指向素笺上的对应位置,"与印模第三道竹节纹的铸造瑕疵,恰如符节相扣。
殿内文臣纷纷起身观望,太子萧桓的眼睛不觉垂落,秦王萧槿的目光死死钉在印模上。齐王萧杼的瞳孔骤然收缩,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,—— 那道竹节纹的瑕疵,正是他去年责令匠人修改印模时,特意留下的防伪标记。
谢渊趁热打铁,展开另一幅验报: 他指向墨迹未干的墨料检测图,"手札墨汁中的赤焰铁砂目数," 验印锥在图表上划出三道红线,"与齐王榷场今秋开采的矿砂样本," 声音陡然加重,"分毫不差。"
永熙帝的冕旒微垂,玉珠阴影中,他看见齐王的袍袖轻轻颤动。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,将最后一滴水声吞入寂静。
齐王萧杼忽然仰天大笑,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:"好个谢御史!" 他望向永熙帝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既然陛下信御史多于信儿臣, “又指向秦王”,儿臣唯有恳请,彻查玄夜卫的采买记录,“袍袖一甩”以免皇兄蒙冤。
谢渊注意到齐王甩袖时,袖口火漆印记与案上火漆残片的反光重叠。他握紧验印锥,锥尖的反光映出齐王眼底的慌乱 —— 那个曾在王府密议中冷静布局的齐王,此刻正被自己亲手打造的证据链,逼入无路可退的角落。
退朝后,谢渊在宫门口拦住齐王:"殿下榷场的火漆," 他的验印锥轻点对方袖口,"为何与东宫残片相同?"
萧杼的脚步顿住,却不回头:"御史还是多关心太子吧。"
谢渊望着他的背影,想起周立的密报:齐王正在收购赤焰铁矿,矿场的守卫,"玄夜卫的人。" 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,李长林的死,不过是齐王布下的第一步棋。
片尾
子时的齐王宫,萧杼盯着案头的赤焰铁矿,指腹碾过铁砂:"谢渊倒是难缠," 他忽然冷笑,"去告诉榷场," 将火漆印模投入火盆,"换云雷纹为松纹," 火星溅在舆图上,"再给秦王添把火。"
夜风穿过回廊,吹得檐角铜铃作响。萧杼望着窗外的明月,想起白天谢渊的验印锥 —— 那个总盯着细节的御史,或许会成为他入局的最大变数。但他并不担心,赤焰铁矿的铁砂、榷场的火漆,只是他谋局的棋子,真正的杀招,藏在太子与秦王的矛盾里,藏在玄夜卫的密报中,藏在每一道看似寻常的火漆封印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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