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笑得像腊月的梅:"查封得好," 他的指尖划过诏书中的 "罪己" 二字,"查得越严," 望着天坛方向,"百姓越会记得," 顿了顿,"是谁在祭天台上,为他们请命。"
夜风掠过东宫的檐角,永熙帝站在乾清宫的落地窗前,望着太子东宫的灯火次第熄灭。他知道,太子的《罪己诏》,不过是九王夺嫡中的一记险招:自污以收民心,嫁祸以攻赵王,却不想露出了火漆与墨料的破绽。
"陛下,谢御史送来火漆分析奏报。" 王顺的通报声打断思绪。永熙帝接过奏报,望着 "东宫铁砂三成,赵王赤矿七成" 的结论,忽然轻笑:"谢卿果然敏锐," 他的指尖划过奏报,"可他不知," 望向墙上的《宗藩图》,"朕要的不是揭穿," 声音低沉,"是让他们," 顿了顿,"在互相撕咬中," 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,"露出真正的爪子。"
晨钟响起时,谢渊站在刑部的天井里,望着空中飘落的细雪。他知道,太子的反击,赵王的推诿,都不过是永熙帝棋盘上的棋子。而他手中的银针,必须在这火漆与墨料的纠葛中,找出那根贯穿全局的线 —— 哪怕这根线,最终指向的,是帝王最深的权衡。
卷尾
太史公曰:太子祭天,非真罪己,乃 "以身为饵" 之谋;赵王苛租,非不知止,乃 "借刀杀人" 之计。谢渊验火漆于微末,辨墨料于毫厘,方识破双簧之局。然永熙帝隐忍不发,盖因深谙 "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" 之道:让太子与赵王互相攻讦,使宗藩之弊自现,此等帝王心术,实乃平衡之术的巅峰。而谢渊等孤臣,虽处权谋漩涡中心,仍以律法为秤,称量天下公道,其心可昭日月,其志可感天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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