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秘密。翻至记载 “驼铃商队铁器交易量” 的页面时,那墨渍晕染形成的独特螺旋纹,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,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,让他的心头猛地一震。“《司礼监用墨则例》记载,掺入松脂的河湟杂墨遇水会呈漩涡状扩散……” 他低声呢喃,声音中透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意味。紧接着,他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,神色一凛,突然伸手抓起案头的砚台,动作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然,将清水毫不犹豫地泼在另一页空白处。“诸位请看,此墨晕染之态,与齐王萧杼去年写给西域商队的密信如出一辙!这绝非巧合,而是有人蓄意为之!” 他大声说道,声音中充满了笃定与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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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,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惊得呆立当场,面面相觑,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出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户部侍郎王佑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旋即强装镇定,轻咳一声,上前一步说道:“谢大人仅凭墨渍形态,就臆测王爷通敌?这等推断,是不是太过牵强附会了些?王爷忠心耿耿,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?” 谢渊闻言,嘴角浮起一抹冷笑,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。他的指尖缓缓划过账册封皮磨损处,那里,一个若隐若现的 “卍” 字织纹渐渐浮现。“王大人可知,这露出的‘卍’字织纹,在太子被废案、楚王私盐案中都曾出现。私铸兵器、伪造文书、通敌贸易……” 他猛地合上账册,动作干脆利落,账册与桌面碰撞,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,震得烛火一阵摇晃。“一条完整的罪证链,就这般清清楚楚地藏在这几页纸里,铁证如山,岂由得你随意辩驳!” 他怒目而视,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殿内。.我?的·书·城? ¨勉~肺-越?独,
酉时,天色渐暗,阴霾笼罩着整个验功房。铁匠李铁锤被两名玄夜卫押解着走进房内,他身形佝偻,脚步虚浮,浑身血污,仿佛刚从地狱中爬出。那狼狈不堪的模样,让谢渊看在眼里,疼在心头,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悯与愤怒。“别怕,” 谢渊快步上前,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,轻轻披在李铁锤颤抖的肩头,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,“只要说出真相,我保你妻儿周全。我谢渊在此立誓,绝不食言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李铁锤抬起头,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,但在看到谢渊真诚的目光后,那眼底深处似乎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。他颤抖着双手,从怀中掏出一件染血的护腕,递向谢渊。谢渊接过护腕,定睛一看,那火印 “赵” 字仿若一把利刃,直直地刺进他的眼眸,刺得他眼眶瞬间泛红。“赵王铁坊的人绑了我娘子……” 李铁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,声音沙哑而哽咽,“他们用我妻儿的性命相逼,逼我用黑驼山的铁,仿造塞外兵器的八面体结晶…… 我……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啊!”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,泪水夺眶而出,顺着满是血污与尘土的脸颊肆意滑落。
话音未落,谢渊已迅速用火折子凑近护腕。火焰跳跃,映照着他冷峻而愤怒的脸庞。“《太医院金石录》记载,醋淬铜产生的硫化物,遇热会散发腐蛋气味。” 刺鼻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,钻入众人的鼻腔,让人几欲作呕。“这与赵王私坊的非法工艺完全吻合!他们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,竟如此不择手段,视国法如无物!” 谢渊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痛心,他紧紧握着护腕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。
谢渊取出《照物镜》,将镜片对准血衣残留的铁屑,在烛光的映照下仔细端详。“八面体结晶,确是塞外兵器特征,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,透着一丝寒意,“但你指甲缝里的矿渣……” 他突然伸出手,轻轻抓住匠人颤抖的手,动作虽轻柔,但目光却如炬,“分明是中原黑驼山铁矿!你们既要仿造,为何不用对矿料?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隐情,你且如实道来!”
李铁锤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恐惧,突然 “扑通” 一声跪地,放声痛哭流涕:“大人!他们说…… 说故意留些破绽,才能坐实边军通敌的罪名啊!我…… 我本不想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,可我实在是舍不得妻儿啊!” 他的哭声在验功房内回荡,如同一把把重锤,狠狠地敲击着谢渊的心。谢渊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,手脚冰凉,死死攥住桌角才勉强稳住身形。他心中暗自思忖:这哪里是简单的伪造兵器,分明是一场蓄谋已久、要将戍边将士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惊天阴谋!这些人丧心病狂,为了权力,竟全然不顾边关将士的生死,不顾国家的安危,实在是罪大恶极!想到此处,谢渊的眼中闪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