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s+h.u!w^a?.·c¢o′m?然而,当他来到布政使司门前时,却遭遇了软钉子。布政使赵文远身着崭新的官袍,捧着官印,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:“谢大人,绸缎庄半月前突发大火,账本付之一炬,此乃天灾... 这也是老天爷的意思,大人您看...”
“天灾?” 谢渊冷笑,从袖中抽出李正拼死带回的残页,残页边缘还带着焦灼的痕迹,“那这‘河防善后局’的分赃记录,为何完好无损?赵大人,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?” 他逼近半步,官袍上的补子獬豸纹几乎要贴上对方颤抖的鼻尖,“赵大人可知,黄河下游三县因堤坝延期,已有千余百姓溺亡?那些都是大吴的子民,是朝廷的根基!而你们,却在这里为虎作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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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镇刑司副使张明德率铁甲兵闯入,腰间绣春刀出鞘三寸,刀刃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:“谢渊,莫要血口喷人!绸缎庄乃良善商户,你这是恶意构陷朝廷命官!”
“良善?” 谢渊猛地扯开官袍,露出内里浸透汗渍的中衣,中衣上还沾着在河堤上沾染的泥浆,“本官三日夜宿河堤,见老妇以子尸为枕,见稚童啃食观音土!” 他抓起案上的《河防通议》狠狠砸向地面,书页四散纷飞,“而你们,” 目光扫过满堂色变的官员,“却在拿百姓的命换绸缎庄的胭脂钱!你们的良心,都被狗吃了吗?”
赵文远脸色惨白,强作镇定道:“谢大人,空口无凭...”
“无凭?” 谢渊从怀中掏出一叠供状,“这是采石场场主、绸缎庄伙计的供词,还有这些,” 他又拿出几封信件,“是从绸缎庄地窖里搜出的,你们之间商量如何瓜分款项的书信!铁证如山,你们还有何话可说?”
德佑帝钦点三法司会审那日,刑部大堂挤满了围观百姓。门槛被踏得发亮,两侧廊柱上还残留着历代案件的告示痕迹。谢渊将如山铁证陈列案前:采石场原始账本边角磨损,记录着真实的石料价格;绸缎庄暗账用特殊墨水书写,在强光下才能显现字迹;官员往来密信上的火漆封印,还带着发信人的独特印记。每一件都用朱砂笔标着关键处,红得刺眼。
“谢大人仅凭几张破纸,就想定诸位大人的罪?” 张明德把玩着腰间玉佩,眼中满是轻蔑,玉佩上雕刻的瑞兽在他手中翻转,折射出细碎的光,“这些账册,说不定是你伪造,妄图栽赃朝廷命官!”
“伪造?” 谢渊突然掏出一方残缺的火漆印,暗红纹路与绸缎庄密信上的印记严丝合缝,火漆印边缘还沾着些许烛泪,“此印乃前日从张大人书房暗格里搜出,暗格的机关上还留着张大人的指纹!” 他又展开一卷书信,信纸已经泛黄,“还有这封,你写给河道总督的‘分润方案’,笔迹与你在公文中的判词如出一辙。更可笑的是,” 谢渊举起一封信,“你在信中提到‘按官职大小分赃,布政使拿四成,镇刑司副使拿三成’,与我们从绸缎庄账册中查到的分赃比例完全一致!”
张明德的玉佩 “啪嗒” 坠地,碎成齑粉。而当谢渊念出 “每笔工程款抽三成,按官职大小分赃” 的条款时,堂外百姓的怒骂声几乎掀翻屋顶。“狗官!还我血汗钱!”“杀了这些贪官!” 的怒吼声此起彼伏,衙役们手持棍棒,勉强维持着秩序。
这时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挤到堂前,老泪纵横:“青天大老爷!我儿子去年修河堤,累死在工地上,只得了几两银子的抚恤。原来这些钱都被他们贪了!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!” 堂内堂外顿时哭声一片,百姓们纷纷跪地,请求严惩贪官。
案件虽明,暗流却更汹涌。谢渊的府邸每日都会收到十余封匿名信,有的装在普通的牛皮纸袋里,有的用红绸包裹,透着诡异。信中有的绘着带血的铡刀,刀刃上还滴着鲜红的颜料;有的裹着妻儿的衣角,布料上还沾着熟悉的桂花香气。深夜归家时,总能在巷口瞥见黑影闪过,墙角的狗往往第二日便横尸街头,脖子上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。
“老爷,要不...” 夫人捧着染血的家书,泪水滴在 “若再查案,幼子性命难保” 的恐吓信上,信纸被泪水晕染得字迹模糊。她的手在微微颤抖,发髻也有些凌乱,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吓。
谢渊将妻儿紧紧搂入怀中,能感受到夫人剧烈的心跳和幼子滚烫的小脸。他在夫人头顶轻轻一吻,低声安慰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 却转头对李正下令:“增派玄夜卫保护各证人,尤其是采石场场主和绸缎庄伙计。明日继续提审转运使司涉案官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