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起李淳、张四维胸口的同款印记 —— 镇刑司用硫黄烙控制马政官员,竟已长达三年。
深夜,谢渊在牍上发现新的密写:\"三法司印,九月用。\" 验牍灯下,字迹显形为瓦剌文 \"合围\"。他忽然想起萧枫的急报,瓦剌战马掌的材质,正是涿州私铁 —— 与抄本密写的硫黄矿同源。
\"林缚,\" 他指向牍末的缺角獬豸,\"去查三年前镇刑司的废印记录,\"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\"他们用风宪官的印信,换瓦剌的战马。\"
谢渊命人化验抄本火漆印泥,发现含涿州卤砂、镇刑司硫黄、户部松烟墨 —— 正是《印泥规制》中三法司合署公文的禁忌配方。\"三色同现,\" 他的勘合符扫过《印玺定式》,\"按律当斩。\"
掌印官的尸身旁,林缚找到一枚玉扣,刻着 \"忠勇侯府\" 暗纹 —— 与王记马行主人王富康的佩饰相同。谢渊忽然明白,周龙的密牍,早已被忠勇侯府、镇刑司、户部三方势力盯上。
将抄本与《茶马司账册》《边军马籍》比对,发现 \"盐引折马\" 的改笔时间,恰与忠勇侯府私开马行、镇刑司增发病马文书的时间重合。\"每道改笔,\" 谢渊敲着牍上的硫黄斑,\"都是边军的骨血。\"
林缚呈上《病马淘汰册》,三年间淘汰的五千匹病马,恰好对应抄本中 \"盐引换马\" 的数目。\"他们把病马留给边军,\" 他的声音发颤,\"战马卖给瓦剌,\" 指向牍末的飞鹰纹,\"用镇刑司的印信做掩护。\"
谢渊连夜修书德佑帝,墨汁里掺着磁石粉:\"陛下,马政司密牍,实为三法司通敌铁证。\" 火漆封缄时,他特意盖了完整的獬豸纹 —— 这是对镇刑司缺角印的无声反击。
驿馆外,镇刑司的缇骑正在巡逻,灯笼光映在牍上的獬豸纹,像极了被折断的独角。谢渊知道,这小小的木牍,承载的不仅是周龙的冤屈,更是整个马政系统的溃烂。
五、牍中密语?边患初显
译官破解牍中瓦剌文,发现是战马交易清单:\"河曲马壹千匹,换盐引贰佰道,镇刑司王经历签。\" 谢渊的目光落在 \"河曲马\" 上,这是大吴边军的御用战马,此刻却成了瓦剌的铁骑。
\"大人,\" 译官的手在发抖,\"瓦剌汗王的印信,\" 他指向牍末的飞鹰纹,\"与镇刑司的缺角獬豸,\" 咽了口唾沫,\"是同一块模具。\"
萧枫的急报恰在此时送到:\"瓦剌前锋战马,皆打镇刑司五瓣花印。\" 谢渊翻开《边军战马图》,标着 \"河曲马\" 的红圈,如今都成了飞鹰纹 —— 与密牍中的交易记录完全吻合。
\"他们用大吴的官印,\" 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,\"给瓦剌的战马烙记。\" 牍上的硫黄斑在烛光下,仿佛成了边军将士的血斑。
谢渊将密牍与瓦剌细作口供对照,发现每月初三的 \"盐引换马\",正是镇刑司王经历与忠勇侯府管家的接头日。\"三法司的印信,\" 他望向窗外,\"成了敌国的通关文牒。\"
林缚忽然指着牍中 \"周龙掌钱\" 的 \"掌\" 字:\"大人,这个字,\" 他翻开周龙的《户部手札》,\"是侍郎遭刑讯后才有的颤笔,\" 声音低沉,\"镇刑司打断了他的右手,却没打断他的笔。$,天>禧-=&小?说#¨/网±′ ?更1e新^最1全)±\"
谢渊将密牍上的 \"王经历\" 花押,与镇刑司档案比对,发现与王富康的签字完全一致 —— 原来,王经历正是王富康的堂兄,《官员回避制》在他们眼中,不过是一纸空文。
\"镇刑司、忠勇侯府、户部,\" 他的指节敲在牍上的三枚官印,\"三家共管马政,\" 冷笑道,\"难怪周龙查无可查。\"
掌印官的尸身衣物里,谢渊发现半张纸条,用密写着:\"周侍郎牍在马政司西庑,速毁。\" 字迹是镇刑司的 \"飞鹰体\",而纸条的边角,盖着户部尚书王琼的私印。
\"王琼,\" 谢渊的眼中闪过冷光,\"周龙的同年,却亲手批了害他的盐引。\" 牍上的硫黄味,此刻在他鼻中,已化作官场上的铜臭味。
玄夜卫在镇刑司后堂,搜出与密牍同款的火漆印模,缺角獬豸的疃仁处,嵌着半片涿州赤铁矿 —— 与抄本火漆印的矿粉一致。\"人证、物证、书证,\" 谢渊望着印模,\"该让三法司的大人们看看了。\