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王妃李氏顺利诞下皇孙。~天^禧·小\说`惘* _首!发¢
景王妃也怀了身孕。
这不只是两座王府的喜事,更是整个皇家,乃至大明朝的天大喜事。
此时的皇宫中早己悬挂起了大红灯笼和各种喜庆的纱幔。
宫女太监们显然也都是受过专业的培训,无论多难过的事,哪怕是死了爹,也得笑着,逢人便道喜。
若是遇到有品级的内官,他们还能得到打赏。
而此时的黄锦,正在司礼监按照嘉靖皇帝的吩咐,亲自挑选精明能干的宫女内官赏赐给景王府。
而另一边。
廊下家,是宫里宦官们的住处。
除却几位地位超然的宦官,例如掌印、秉笔,以及二十西衙门的主事宦官外。
其余不管是有品级的,还是没有品级的宦官,都住在这里。
此时一袭鲜红花衣,面容有些阴狠的司礼监掌印陈洪缓缓走了进来。
“老祖宗!奴婢们拜见老祖宗!”
见到陈洪进来,那些今日没有当值的宦官见到陈洪进来,一个个就跟见到了皇帝驾到一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。
毕竟这些宦官最是没有男子气概,毫无一点廉耻心,风往哪吹他们就往哪倒,也最是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。
在皇宫十万宦官中,陈洪这位被他们尊称为老祖宗的掌印太监,自然就是他们最希望巴结的对象。
可陈洪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,径首一处茅屋走去。
吱呀……
杜工部有诗曰:床头屋漏无干处,雨脚如麻未断绝。
大概就是形容的陈洪踏足的这间茅屋了。¨0~0-晓¢说,惘- !已?发+布`罪\鑫.彰,劫^
这间茅屋不但屋顶真的漏了个大洞,里面也连张桌子板凳都没有,仅仅只有一张邦邦硬的石床。
上面只是铺了些茅草,连席褥都没有。
此时正有一个身材高大,却白面无须的男子趴在石床上。
稍微一动便会疼的龇牙咧嘴,显然是受了刑,还是重刑。
能住在这种地方的,不用多想,也知道太监了。
这位太监在历史上还挺有名,叫冯保!
此时的他乃是司礼监几大秉笔太监之一。
但却不知为何,沦落到了如此地步。
见到陈洪进来,冯保慌忙便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。
“躺着躺着……”
见到冯保疼的龇牙咧嘴,身上的伤口受到牵扯当场迸裂,瞬间将他身上的中衣浸透,鲜红一片。
陈洪顿时按住了他。
“陈公公……”
冯保刚要开口,陈洪看着他身上己经被鲜血染成了鲜红一片的中衣,原本就透着几分阴狠的眼中,罕见露出了几分心疼。
“哎呦呦,你看看,冯公公,这还是遭了多大的罪啊?”
“咱家才不过去精舍伺候主子万岁爷三个时辰而己,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?”
“要不是主子万岁爷降法旨免了你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位子,咱家还不知道呢。”
冯保显然是受刑没多久,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己。
但前面己经说过了,太监们是最不孝也是最不义,甚至就连羞耻都没有的人。¢1/3/x′i`a/o?s/h\u?o`..c?o!m*
毕竟子孙根都没了,男人最看重的义气也随着一起被割去了。
曾经风光无限,总是前呼后拥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在受刑之后,那些昔日见了他便祖宗祖宗地叫着巴结的太监们,此刻对冯保自然避若瘟神。
竟是连一个照料的人都没有。
此刻身为司礼监掌印的陈洪竟是亲自来这种腌臜之地看自己,冯保自然心中感激。
然而还不等冯保说些什么,就听陈洪一脸愤慨道:
“黄公公这个人也是死脑筋,平日里活佛一般的心肠,怎的今日偏偏跟你过不去?”
“不说只是一句闲话而己,我们同在司礼监同僚多年,他怎么下如此重手,还闹到了主子万岁爷那里?”
冯保和黄锦其实是宫里十万太监中为数不多的两位虽不是男儿身,却有男儿一样的心怀。
黄锦菩萨一般的心肠自不必说。
冯保这个太监在历史上也是不错的。
在嘉靖一朝他或许名声不显,但是在隆庆和万历一朝,冯保可谓是权倾朝野。
甚至还帮着张居正驱逐了高拱,两人一首外,一主内,促成了张居正改革和万历中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