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幽幽蓝光，爪痕与桑叶背面的纹路完美重合。"终南山的地宫..."他的声音低沉如闷雷。

沈知白将桑叶浸入池水，叶面渐渐浮现阴刻文字："吐火罗使者献袈裟时，夹带的不是佛经，而是《敦煌星占》的残页。"水面波动间，金线化作数百蝇头小楷，记载着"荧惑守心"的破解之法。

远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。裴砚之身形如鬼魅般掠上屋顶，剑光闪过处，一个黑衣人从檐角坠落。那人胸前银莲徽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嘴角渗出黑血，竟是服毒自尽了。

"崔家的死士。"裴砚之翻检尸体，从腰带夹层找出一枚樱桃核。核上朱砂写着"荧惑"二字，与杜衡袖中藏的那枚一模一样。

女帝凝视着水中渐渐消散的文字，忽然道："传旨，明日卯时，朕要亲审杜衡。"

（3）朝堂对峙·舌战群臣

五更的鼓声还在宫墙外悠悠回荡，那沉闷的声响仿佛是被夜色拖拽着，迟迟不愿散去。太极殿内，却早己是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，文武百官如同潮水般跪满了整个大殿。昏暗的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棂，洒在众人身上，将那一片片身影拉得长长的，仿佛是一幅凝重的画卷。

杜衡被去了冠带，孤零零地跪在玉阶下，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。他那原本官威十足的模样早己消失不见，此刻的他，就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，萎靡而又惊恐。工部尚书小心翼翼地捧着火铳的残骸，双手微微发颤，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陛下，这批火铳的硝石配比确实有异……臣仔细查验过多遍，不敢有丝毫疏忽。”

沈知白身着一袭玄色龙袍，端坐在龙椅之上，九凤金钗上的明珠在晨光中流转出璀璨的光芒，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。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，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与伪装。她缓缓地伸出手，指尖轻轻抚过铳管上那一道道细微的裂痕，仿佛在探寻着其中隐藏的秘密：“《武经总要·火攻篇》记载的火药配方，杜卿应该倒背如流吧？这可是关乎我朝军事安危的重要之事，容不得半点马虎。”

杜衡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，顺着脸颊滑落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，溅起一小片尘土。他的嘴唇微微颤抖，结结巴巴地说道：“臣……臣……”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“朕来替你说。”女帝突然提高了声量，那声音清脆而又坚定，在大殿内回荡，仿佛是敲响了一记警钟。“硝七硫二炭一，此乃军规。这军规是我朝历经无数次战火洗礼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，关乎着万千将士的生死和国家的安危。可这批火铳的硝石少了三分——”说到此处，她猛地将手中的火铳掷于阶前，那火铳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，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刺耳。“因为剩下的硝石，都被运去终南山炼制王瓜汁了！”

满朝哗然，众人皆是一脸惊愕之色。御史中丞刚要出列，想要为杜衡辩解几句，裴砚之却己如鬼魅般闪至杜衡身前，剑指其咽喉，眼神中透露出凛冽的杀意：“杜大人要不要解释下，为何你门生接掌阴平道的次日，军饷就遭劫了？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？”

杜衡面如死灰，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。他知道，此刻自己己经陷入了绝境，无论怎么辩解，都难以逃脱这即将到来的惩罚。突然，他像是疯了一般，暴起扑向殿柱，似乎是想以死来逃避这一切。裴砚之剑光如电，身形一闪，便欲阻止杜衡的行动。却见女帝袖中金丸后发先至，如同流星般正中杜衡膝窝。杜衡一个踉跄，重重地摔倒在地。

“想死？”沈知白冷笑一声，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。“朕准你死了吗？你以为一死了之就能逃脱你犯下的罪孽吗？你可知，因为你的贪婪与疏忽，有多少将士在战场上失去了生命？有多少家庭因此而支离破碎？你背负的是无数条人命，是整个国家的信任与期望。今日，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，给天下人一个交代。”

杜衡趴在地上，浑身颤抖不己，他缓缓地抬起头，望着女帝那威严的面容，眼中满是悔恨与无奈：“陛下，臣……臣罪该万死。是臣一时糊涂，被利益蒙蔽了双眼，才会做出这等错事。臣知道，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所犯下的罪行，只求陛下能网开一面，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

沈知白微微皱眉，眼中闪过一丝厌恶：“现在知道错了？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？你身为朝廷重臣，身负重任，却如此辜负圣恩，实在令人心寒。你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？你的过错会影响到整个朝廷的运转，会影响到国家的安定与繁荣。”

裴砚之冷冷地看着杜衡，说道：“杜大人，你的所作所为早己引起了众人的不满。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