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失去了意义。,小¢说*宅` ¨无?错?内_容?星斗大森林核心区的幽暗,如同凝固的墨汁,永恒而沉重。只有那团悬浮在空中的、搏动着的猩红“心脏”,在持续了不知多久的剧烈搏动后,其光芒终于如同燃尽的烛火般,一丝丝、一缕缕地黯淡下去。
当最后一抹血色的能量涟漪彻底没入唐三的胸膛,那象征着十万年魂环的虚影也如同泡影般完全消散。磅礴浩瀚的能量停止了狂暴的冲刷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、如同整座山岳压入体内的力量感,沉淀在他的丹田气海,浸润着每一寸骨骼、每一条肌肉纤维。皮肤表面,一层混合着血污和体内杂质的粘稠污垢被排出,旋即又被魂环残余的纯净能量悄然蒸发、净化。
然而,这足以让任何魂师为之癫狂的力量馈赠,带来的只有更深、更冷的虚无。
**扑通。**
失去了魂环力量的依托,唐三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,重重地摔落在冰冷潮湿、散发着腐败气息的腐殖层上。他没有试图调整姿势,只是本能地蜷缩起来,像一只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、失去了所有庇护的幼兽。身体不再因能量冲击而痉挛,却僵硬得如同深埋地底的岩石,连最细微的颤抖都没有。那双曾蕴藏着紫极魔瞳洞察幽微神采的眼眸,此刻空洞地大睁着,首首地望向头顶——那里,浓密如同鬼爪的枝叶将本就惨淡的天光切割得支离破碎,形成一片扭曲、压抑的灰暗穹顶。他的瞳孔里没有倒映任何景象,只有一片死寂的、毫无生气的灰暗,仿佛灵魂的灯火己被彻底吹熄,只留下冰冷的躯壳。
他成功了。他完成了无数魂师梦寐以求的壮举,吸收了十万年魂环。但代价…是他生命中最炽热、最珍贵的那道光,为了他,为了他们,永远地熄灭了,化作了冰冷的魂环与魂骨。
世界在他眼中彻底褪色、失声。斑斓的色彩被抽离,只剩下无边无际、浓得化不开的冰冷黑暗。¨天?禧_小~说/网\ *无+错-内\容.悦耳的声音被屏蔽,只剩下令人窒息的、真空般的死寂。小舞最后回眸时那深情的笑容,献祭时那璀璨到令人心碎的粉红光晕,如同最锋利、最冰冷的刻刀,一遍又一遍、永无休止地在他心口最柔软处反复剜割。巨大的悲伤和随之而来的空洞感,如同贪婪的黑色潮水,将他彻底淹没、吞噬。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体因吸收魂环而产生的细微变化和力量增长,也感觉不到地面的冰冷和空气中的腥气。唯一能感知的,是心口那个巨大的、仿佛被硬生生挖走一块、正汩汩流淌着绝望的黑洞。每一次微弱的呼吸,都像是在向那个黑洞注入冰冷的空气,带来更深沉的窒息感。
“小三!” “三哥!”
弗兰德、柳二龙等人终于能冲破那消散的魂环力场,急切地围拢过来。柳二龙扑跪在唐三身边,颤抖的双手悬在半空,想要触碰他冰冷的身体却又不敢,仿佛怕碰碎了他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。她看着儿子般的孩子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,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滚落下,声音破碎哽咽:“小三…孩子…你看看老师…你应我一声…你说句话啊…” 弗兰德蹲下身,强压着心中的沉痛,小心翼翼地搭上唐三的手腕探查脉搏,又用魂力感知其体内状况。脉搏沉缓而有力,魂力汹涌澎湃远超从前,这本应是天大的喜讯,但弗兰德的眉头却锁得更紧,眼神中充满了无法化解的忧虑——这具强大的躯壳里,那个鲜活的灵魂,似乎己经…离开了。戴沐白、朱竹清、奥斯卡、马红俊、宁荣荣围在稍远处,看着唐三蜷缩在地、如同失去灵魂躯壳的样子,看着柳二龙老师泣不成声,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,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。他们张了张嘴,却发现任何安慰的话语在如此巨大的失去面前,都苍白得可笑。
唐三对这一切毫无反应。他像是将自己彻底封闭在一个由绝望和黑暗构筑的绝对囚笼里,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、声音、触碰,甚至隔绝了自身的存在感。@求3|^书+~{帮/~′ ?更°{>新o最_快:^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里,如同化作了森林背景的一部分,只有胸膛极其微弱、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的起伏,证明着那具躯壳内还有一丝生命的余烬在挣扎。
就在这时,一个纤细的身影,如同在狂风中挣扎的残烛,艰难地拨开众人,踉跄着、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唐三蜷缩的身体旁。
是苏晚。
她的状态比唐三好不了多少,甚至更糟。强行干涉时空规则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,深入骨髓,武魂沉寂带来的虚弱感让她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,视野边缘被浓重的黑暗不断侵蚀,阵阵眩晕袭来。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