摧毁。苏晚深吸一口气，那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刮过喉咙。她调动起残存的、所剩无几的魂力，如同用破布去堵漏水的堤坝，强行压下翻腾欲呕的气血和那股阴寒的撕扯感，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：“你…能说话就好。慢慢来…不急。” 她强撑着走到篝火旁，背对着唐三，佯装拨弄着快要熄灭的柴火，实则借着弯腰的动作，死死按住翻腾的胸口，拼命压制体内乱窜的寒流和喉头那股令人作呕的腥甜。

山洞内，短暂的、带着生机的声响后，又陷入了沉默。只是这一次，沉默中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死寂绝望，而是多了一种沉重的、带着哽咽的喘息和无法化开的悲伤。唐三低垂着头，深埋在臂弯里，破碎的呼唤仿佛耗尽了他刚刚积攒起的所有力气。苏晚背对着他，单薄的肩膀在火光映照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着，藏于身后的那只手，指缝间残留着尚未擦净的、令人心悸的暗红幽蓝。篝火的光芒跳跃着，照亮了唐三脸上蜿蜒的泪痕和衣襟上药汁与泪水混合的深色印记，却无法驱散苏晚眼底深处那悄然弥漫的、源自时空规则反噬的冰冷阴霾，以及她苍白面容下极力掩饰的、深入骨髓的痛楚。那冰冷的阴影，如同洞外浓稠的夜色，正悄然向她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