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苦瓜。这几天的书法练习简首是一场灾难——他的毛笔字本来就差，再加上总不自觉写成简体，每次交作业都被崔教员批得"体无完肤"。

"要不...我装病？"李小川弱弱地问。

陈志明忍俊不禁："堂堂'小神仙'还怕写字？"他压低声音，"听说这次比赛赵老总会来当评委..."

李小川眼睛一亮。上次赵老总对他"简写字"的态度让他印象深刻。也许...这是个机会？

次日清晨，总部大院里搭起了简易展台，几十幅书法作品整齐悬挂。干部战士们三五成群地欣赏品评，气氛热烈。

李小川抱着自己的作品，躲在角落里不敢上前。他的"大作"是一首《七律·长征》，但通篇都是简体字，在一众工整的繁体字作品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
"小川！你的作品呢？"崔教员远远喊道。

李小川硬着头皮走过去，颤抖着双手递上宣纸。崔教员展开一看，脸色顿时变了："这...这..."

周围几个教员凑过来，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："哈哈哈，这写的什么鬼画符！""'万水千山'的'万'字写成这样？笑死人了！"

李小川低着头，小拳头攥得紧紧的。这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："让我看看小英雄的字。"

人群立刻安静下来。赵德柱副总司令不知何时来到了展台前，接过李小川的作品仔细端详。

"嗯..."赵老总浓眉微皱，"字是写得歪歪扭扭，但内容很好，《七律·长征》，毛主席的名篇啊！"

崔教员忍不住说："首长，他这字根本就是胡写乱画！很多字都缺笔少画的..."

"我认得出来嘛！"赵老总指着纸上的字，"'红军不怕远征难'，这不是很清楚吗？"

李小川惊讶地抬头，没想到赵老总居然能看懂他的简体字！

"小川，"赵老总蹲下身，与他平视，"你这字是跟谁学的？"

李小川心跳如鼓，这是个坦白的机会，但又不能暴露穿越者身份。他急中生智："报告首长，是我...我自己瞎琢磨的。有些字笔画太多，我就想着能不能简单点..."

"胡闹！"崔教员气得胡子首翘，"汉字是老祖宗传下来的，怎么能随便改动！"

赵老总却若有所思："其实...简化汉字这个想法不错。现在边区群众识字率低，如果字能简单点，扫盲不就容易多了？"

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，没想到首长会这么说。

"当然，现在还得按规范来。"赵老总站起身，拍拍李小川的肩膀，"不过你这小脑瓜挺灵光，以后说不定真能搞出点名堂！"

比赛结束后，李小川的作品虽然没获奖，但却成了总部热议的话题。有人说他胡闹，也有人觉得"简写字"确实方便。最让李小川意外的是，居然有几个年轻战士偷偷来找他学"简写字"！

"小川老师，"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战士不好意思地说，"俺没文化，繁体字太难记了。你那个简写字好认，能教教俺不？"

李小川哭笑不得，但看着对方诚恳的眼神，还是答应了。就这样，他悄悄在总部开起了"简体字小课堂"，学生越来越多...

"李小川同志，请跟我来一下。"

这天课后，两个穿便装的男子拦住了李小川。他们表情严肃，语气不容拒绝。

"你们是..."李小川警惕地后退半步。

"总部保卫科的。"其中一人亮出证件，"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。"

李小川心里"咯噔"一下——难道简体字的事引起怀疑了？

保卫科办公室简陋但整洁。李小川坐在硬木椅上，小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。

"小川同志，别紧张。"年长些的保卫干部和蔼地说，"我们只是好奇，你的'简写字'是跟谁学的？"

"我...自己琢磨的。"李小川重复着之前的说法。

"是吗？"干部翻开一个笔记本，"可我们查过，你写的很多'简写字'，跟南洋华侨用的'速记符号'很像。比如这个'学'字..."

李小川心头一震——他没想到这个时代己经有汉字简化的尝试了！

"老实交代！"年轻干部突然拍桌，"你是不是跟海外势力有联系？"

"小张！"年长干部喝止同事，转向李小川，"别怕，我们只是例行调查。你立过大功，组织信任你。但你的字确实很特殊..."

李小川额头渗出细汗。穿越者的身份绝不能暴露，但眼下这关怎么过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