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刹车声骤然撕裂空气,吴邪猛地睁开眼,心脏还在疯狂因为刚才的刺激跳动。^j+y*b/d+s+j\.!c-o′m-
眼前斑驳的绿皮车厢正在日光里缓慢摇晃,前排大妈嗑瓜子的声响、广播里机械的报站声,像浸透胶水的棉被裹住全身——方才在血雾中厮杀的场景,竟只是镜花水月的幻术。
"等等!"
潘子开口,瞳孔看向外面突然剧烈收缩。
窗外掠过几道模糊的人影,藏青色制服在晃动的玻璃后若隐若现。
作为在道上摸爬滚打二十年的老江湖,他太熟悉这种鬼鬼祟祟的跟踪姿态——那是便衣警察特有的阴影。\w!z~s+b,o.o*k*.^c¢o_m/
"坏咯,是条子!上次的事肯定漏风了!"
潘子青筋暴起的手己经抓起行李,打开另一边的车窗玻璃扔了出去。
闷油瓶的身影如鬼魅般率先从窗户飞出去,落地时带起的扬尘里,他的黑金古刀划出一道寒芒,边上的游客看着帅气的落地,发出看到大帅哥的惊呼。
吴邪一把捞起和烛九阴一起待在座椅角落的燕子。
少女巴掌大的身躯抱紧怀里的烛九阴。
被强行塞进外套口袋的燕子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就开始睡觉,她可得好好养精蓄锐,今天这事没完。`h/u~l¨i*a!n^b!o′o-k?.^c+o_m-
而跳出来的无邪一个没站稳,踉跄了一下,被张起灵伸手拦腰护住,西周更是发出惊天的惊呼,夹杂这一些窃窃私语,无邪听到一点,红着脸推着听不懂,歪头看着他们的张起灵快走。
几人连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一阵兵荒马乱,总算是来到潘子的目的地。
暮色如墨,巷口的枯叶打着旋儿撞在青砖墙上。
吴邪倚着斑驳的墙根,指间香烟明明灭灭的红光,将掌心的烟灰映得忽明忽暗。
十米开外,潘子和楚光头的争执声混着压抑的咒骂传来,像生锈的锯条在他太阳穴上来回拉锯。
火星突然烫到指尖,吴邪猛地一缩手。
藏蓝色外套口袋里探出半张巴掌大的小脸,圆溜溜的杏眼蒙着层水光。
烟味刺激得燕子剧烈咳嗽,纤细的手指死死揪住布料:"咳咳...你要谋杀同伴吗?"
"对不住。"
吴邪慌忙碾碎烟头,火星簌簌落在砖缝里,转眼被风卷得无影无踪。
掌心残留的温度却烧得发烫,他望着指缝间灰白的烟灰,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个幻术清醒过来,心里就像是被堵了棉花一样。
燕子气鼓鼓地爬出口袋,睡的蓬松凌乱的丸子头蹭过他下巴。
她自己爬到了无邪的肩头,站在吴邪肩头,小小一只,裙摆上沾染的灰尘随着动作轻轻晃动:"诶~怎么了?看起来那么心事重重。"
无邪看到燕子脚踝灰扑的,下意识伸手去擦拭,指尖刚触到她冰凉的脚踝。
巷尾突然爆发的争吵惊飞屋檐下的麻雀,扑棱棱的翅膀声里,肩头的少女却纹丝不动,月光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吴邪脖颈。
"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?"
吴邪喉间溢出沙哑的呢喃,三日前火车幻境里黑袍人吟诵的古老咒文突然在耳畔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