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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挖矿时间过得格外漫长,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到一个小时。
好不容易熬到收工,再次走出矿洞时,夜幕己经降临。
头顶的峭壁上传来 “咕嘟咕嘟” 的怪响,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叫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
众人在火光下吃了和中午一样的食物,便纷纷钻进帐篷躺倒就睡。
旁边的巴顿躺下不到一分钟就打起了呼噜,我也跟着躺下,
身体早己累到极致,脑子却异常清醒,翻来覆去地盘算着逃跑的方法。
想起斯宾塞说他在这里挖了三年矿,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——
我绝不可能像他那样耗上几年,汉斯他们在等我,
远在迈阿密的琳琳、慕晴在等我,还有我那即将出世的孩子。
想到这里,一股力量突然涌上来。
我悄悄坐起身,借着帐篷外透进来的火光观察西周:
帐篷里挤得满满当当,所有人都睡死了;
帐篷外的火把摇晃着,门口守着两个牛仔,手里的枪在火光下闪着冷光。
我手里没任何武器,硬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。
这时,我目光落在帐篷边缘,这些粗布帐篷的底边埋在土里。
只要挪到边缘,慢慢掀开就能钻出去。
说干就干,我屏住呼吸起身,踮着脚尖挪到帐篷边,
侧身躺下,用指尖一点点抠开埋住粗布的泥土。
没挖多深就摸到了布边,缓缓用力掀起,很快撑出一个能钻人的洞口。
我先把头探出去,围墙外的守卫还在来回踱步,
火盆里的火苗被风吹得噼啪响,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深吸一口气,双手扒住地面用力一撑,大半个身子钻了出去,紧接着迅速抽出双腿,
悄悄站起身,贴着帐篷往阴影里挪,最终躲在帐篷侧面的死角。
营地里除了固定岗哨,还有巡逻的牛仔,两人一组,正沿着帐篷间的缝隙来回走。
我低头扫了眼地面,在火光下捡起一根三十多公分长的木棍,
一头是锋利的断口,刚好能当武器。
心里飞快盘算:
等巡逻队走到近前,趁他们没发现,先用木棍插进一人脖子,
再夺枪打死另一个,然后冲过围墙 ——
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攥紧木棍,手心全是汗,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胸膛。
就在牛仔的脚步声从另一侧帐篷后传来的瞬间,
我猛地闪身冲出去,抬手就把木棍狠狠捅进走在前面那牛仔的脖子里!
“啊 ——”
惨叫声没喊完就戛然而止。
另一名牛仔反应极快,手己经摸向腰间的左轮。
我死死勒住被捅穿脖子的牛仔,把他挡在身前当盾牌,同时右手飞快探向他的枪套。
“砰!砰!”
两声枪响,子弹全打在人肉盾牌身上。
我趁机抽出左轮,拇指扳动击锤,抬手就是一枪,另一名牛仔应声倒地。
枪声瞬间引爆了营地!几十个牛仔纷纷朝这边涌来,
帐篷里的矿工被惊醒,刚从门口探出头,就被看守的牛仔厉声呵斥着缩了回去。
我不敢有半秒停顿,转身就跑,想绕开帐篷冲向围墙,
可那边的牛仔最多,己经举着枪朝我跑来,子弹 “嗖嗖” 地从我耳边飞过。
情急之下,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身后那片乌漆嘛黑的矿洞。
子弹嗖嗖地从我背后掠过,多亏洞内一片漆黑,竟没一枪打中我。
可身后牛仔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显然己经追了上来。
我在黑暗里慌乱逃窜,突然脚下被一块石头狠狠绊了一下,身体猛地向左侧倾斜 ——
“啪” 的一声闷响,整个人重重摔进了翻涌的地下暗河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