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木枪,推着轱辘车。”
“告诉他们,领头的是个黑少年,还有个杀气腾腾的小将军,他们抢了那边的粮仓,嚷嚷着要去西安府砸秦王的金椅子......”
他塞给领头的汉子两个沾着油渍的粗粮饼子。
“嘴巴严实点,传开了,你们躲得远点。”
黄土路上,一队衣衫褴褛、拖家带口的灾民在寒风中艰难跋涉。
他们面黄肌瘦,眼神麻木空洞,完全是一副被天灾人祸压垮的模样。
然而仔细观察,其中几个精壮汉子推着的破板车车辙痕迹深得有些异常,领头的一个驼背老者咳嗽着,浑浊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前方的关隘哨卡,眼中却藏着猎隼般的锐利。
他们用浓重的陕西口音向守关的兵卒哀告,是边上石村被流寇洗劫,走投无路,去平阳投奔表舅老爷。
守关兵卒看他们破落样,又盘不出油水,不耐烦地挥挥手,骂骂咧咧地放了行。
队伍默默走过关隘,老者的背似乎更驼了些,但脚步却更加沉稳地向东。
与此同时,延按府西门大开。
阎天身披崭新黑袍,手持一杆夺来的制式长枪,跨在一匹缴获的蒙古健马之上,身后五百名同样披挂、举着各式抢来和自造旗号的‘黑袍精锐’排成勉强算整齐的队列,高声喊着号子,闹哄哄地涌出城门。
马蹄踏起漫天尘土,刀枪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着寒光。
声势浩大,直奔西北方向的石州。
延按府表面平静,内里却如同被拨动的蜂巢。
“出发了。”
阎赴站在重新关闭的西门城楼上,望着阎天部扬起的尘烟消失在西面,又转头望向东侧的天空。
那里是黄河的方向,是平阳的方向,是迷雾重重、险象环生的战场。
朝廷的第二波兵马正在路上,各路心怀鬼胎的“支持者”还在暗中张望。
他手中棋子已然落下,棋局正式铺开。
“黑袍天下,天下安民......”
他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,声音很快被风吹散在黄土高原凛冽的空气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