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响带着两名携带紧急医疗装备的队员,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!当他们借着洞口透入的微光看清岩石上时灼的状况时,饶是身经百战,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!
“我的天……”一名医疗兵的声音带着颤抖。?2/咸¥`×鱼/|看`书£网??? |首,发$
“别愣着!快!”李响嘶声催促,声音同样带着巨大的后怕和急切。
专业的医疗手电瞬间亮起,刺目的白光打在时灼惨白的脸上和左胸那被肮脏绷带紧紧缠绕、却依旧被暗红血污彻底浸透的位置!
医疗兵动作迅捷如电,却又带着令人心颤的小心翼翼。锋利的剪刀“咔嚓”一声剪开层层叠叠、散发着怪味的肮脏绷带。当伤口暴露在强光下的瞬间——
饶是见惯了战场创伤的深蓝队员,也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!
左锁骨下方,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创口!边缘皮肉因粗暴的处理和感染而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,严重外翻肿胀!碎裂的白色骨茬刺破血肉,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!创口深处一片血肉模糊,浓重的血腥味和淡淡的脓腥气瞬间弥漫开来!贯穿伤!绝对是反器材武器造成的恐怖创伤!能撑到现在,己经是生命的奇迹!
“贯穿伤!锁骨粉碎性骨折!肺部严重贯穿伤!失血性休克!高烧!严重感染!”医疗兵的声音急促而凝重,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,一边快速检查,一边将强效止血凝胶和抗菌药棉精准地按压在创口周围,同时迅速建立静脉通道,将救命的高渗盐水和强效抗生素推入时灼几乎枯竭的血管!
“准备野战担架!全身固定!小心搬动!快!”另一名医疗兵嘶声命令,动作麻利地拿出折叠担架展开。
程野跪在冰冷的岩石上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。他看着医疗兵那染血的手套,看着时灼毫无生气的脸,看着那狰狞恐怖的伤口……巨大的后怕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!在安全屋,他没能接住她差点摔倒的身体;在“海妖号”,他没能挡住那颗致命的子弹;在这里……他差一点……就永远失去了她!
他伸出颤抖的手,不是去触碰伤口,而是极其小心地、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卑微,轻轻握住了时灼那只放在身侧、同样冰冷、却缠着肮脏布条、指尖带着新鲜撕裂伤和血污的右手。那只手,曾经在靶场稳定如山,在键盘上翻飞如电,在生死关头推开他……
“我…接住你了…”他低下头,滚烫的额头抵着两人交叠的手背,声音破碎哽咽,带着无尽的自责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,“这次…我真的接住你了…别睡…看着我…我们回家…马上回家…”
担架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好。医疗兵的动作专业而轻柔,如同对待稀世珍宝,将时灼破碎的身体极其小心地转移到担架上,用束带和充气护垫将她从头到脚仔细固定,避免任何二次伤害。高流量氧气面罩覆盖了她惨白的下半张脸。
就在队员们准备抬起担架时,洞口的光线再次被挡住。
是那个枯瘦佝偻的老人。
他依旧提着那把老旧却寒光闪闪的鱼叉,如同沉默的礁石般堵在狭窄的入口处。浑浊的眼睛平静地扫过洞内忙碌的深蓝队员,扫过担架上被严密固定、气息奄奄的时灼,最后落在跪在担架旁、紧握着时灼的手、如同守护着最后珍宝的程野身上。
老人的目光在程野布满泪痕、赤红如血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。那沟壑纵横的脸上,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但浑浊的眼底深处,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荡开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——是了然?是释然?还是……一丝极其隐晦的、对生命终被接走的复杂慰藉?
他没有说话。
只是默默地、极其缓慢地,向旁边退开了一步。
让出了那条通往光明的狭窄通道。
他那佝偻的身影在洞口黎明的微光下,显得异常渺小和苍凉,却又带着一种完成使命后的、沉默的尊严。
程野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洞口那个沉默让路的老人。巨大的感激、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心头!他想说什么,喉咙却被巨大的情感堵住,只能极其郑重地、朝着老人的方向,用力地点了一下头!
那点头,重逾千钧!
包含了所有的感谢、敬意和承诺!
“走!”程野的声音嘶哑而坚定,他松开时灼的手,猛地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瞬间恢复了属于行动负责人的铁血和决断,“保持担架绝对平稳!李响,前出开路!联系‘信天翁’,准备接应!快!”
深蓝队员抬起担架,动作稳定而迅捷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