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这俩人依旧不作声地盯着自己,李生微微挑起眉。?狐+恋¨文¨学\ ,首_发+
“怎么?有什么疑问吗?”
张启灵盯着她默了半晌,点了点头。
李生面上带着笑意,缓缓答道,
“这些事,以后再说。”
她面色凝重地话锋一转:“重要的是,我现在得快些离开这儿才行。”
“叔,能跟我说说,关于这门,你知道些什么吗。”
二饼神色复杂地看着她,眉头紧皱,
“你......哎。”
他面上的神情只一瞬便又变回了吊儿郎当的模样,调笑地瞥了眼有些焦急,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的张启灵。
“没用的,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哟。有的人,撞了南墙才知道疼。”
“生丫头,有件事,我得告诉你。无论你接不接受,想不想听,即便是认为我刻意栽赃都无所谓,我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有这个。”二饼指了指自己的左胸。
李生凑过去看了看他指的位置,他褴褛的衣衫压根遮不住那呼之欲出的肉体。
“胸大肌?”
“嗷!”
李生重重挨了一下,她捂着脑袋,控诉地看着二饼,
“很痛啊。”
小姑娘神色痛苦地捂着脑袋,缓缓从木椅上滑落,却被一只手捞住,她便顺势倒在了张启灵怀里。
“脑袋好晕,我要睡觉了。”
“是良心!”二饼气得笑了几声,“你少装傻,今儿个你不想听也得听,逃避是没用的。”
一听这话,李生紧闭双眼,顺便捂上耳朵。-咸\鱼_看·书_网? \已!发′布¢最.新?章`节′
二饼瞥了眼那给她护得严严实实的人:“给她丢下来。”
这破屋子内一片寂静,张启灵不为所动。
“一个两个的......”二饼面上有些黯然,“要是捂住耳朵有用,该发生的都不会发生,我哪儿会这么落魄?”
李生缓缓爬起身,低垂着眉眼看向二饼。
“你是想说我师父不是什么好人,他在利用我,让我小心他?”
见二饼有些诧异地挑起眉,李生长长吐出口气,面色有些难看。
“我又怎么猜不出?甚至,我感觉他......”
李生眼底透着些无措绝望,还是住了嘴,没将她的怀疑彻底说出。
她默了良久,又道,
“但我这条命,我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,他是我的亲人。让我认同这个猜想,等同于让我否定我的一切......我做不到。”
“不破,不立。”
“老鳏夫,你先把自己立起来再说吧。”李生瞪着他,“你敢说你没存着想报复的心,才跟我说这些。”
“报复什么?如今这一切,皆是我自找的。”
二饼情绪激动地看着她:“我便不该相信,一个堕落到倒卖人口,残害妇孺的畜生,会洗心革面!说到底,他压根没资格!”
李生面上冷极了,脚尖一点,便想跃过去揍他,让他闭嘴,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拎住。
“怎么,我说错了?”二饼冷笑几声,“李明陵就是个冷心冷情的疯子,你以为他会对你手下留情?阻碍他的人,即便是亲人也杀得!”
他缓缓解开脖颈处缠住己然泛黄的绷带,里面赫然是一道横穿的疤痕,被杂乱细密的针脚缝起。§幻?想?姬÷ =首&发?
像是被割下脑袋后,又被人笨手笨脚地,用针线细心缝起的模样。
二饼揭开自己一首刻意掩住的疤,面上反倒平静了,摸着脖颈处可怖的疤痕,嘴角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看见了吗,这就是我与他生死之交,一百西十六年,得到的东西。像条拦路的流浪狗,被一脚踢开了。”
见这瘦弱的小姑娘垂着脑袋,二饼叹了口气,还是像对小时候的她那般,将她脑袋上的头发揉得一团糟。
“你与我一样傻......你念旧,他可未必。”
二饼轻轻笑了笑,神色莫测地透过窗看向天边落下的流焰。它瑰丽而刺眼,如山岳般岿然不动,焚烧着这处地界,千年,万年。
他不知在对谁说,悄声喃喃道,
“借寿者,长命偿命。我的债,还清了。”
“生丫头,我不想恨他。我们这些人,本就是该被时代遗弃的老东西。”二饼像是忆起了什么,叹了口气,“怨,是肯定怨的,但我恨的是李明陵,不是明陵......”
“借寿,是对贪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