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伯韬扯开她,坐到床边,握起陶芙的手,语气轻柔:
“芙儿,你总算醒了。,2¢c+y+x*s′w¨.′c?o`m~”
陶芙看着面前的人眉宇紧蹙,脸颊消瘦,越显凌厉的面孔,又闯了一遍死门关,心底有种难言的触动,她轻轻地唤了一声:
“二郎。”
陆伯韬喜出望外,抬手将她揽在怀里,声音难掩激动:
“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?”
陶芙靠在他的肩头,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,视线落在他腰间系着的香囊上。
他竟然还在戴着。
陆伯韬疼惜地抱着她,转头对愣在一旁的凤仙急呼:
“木头桩子愣着做什么,快去请府医来看!”
凤仙被他吼得,手脚都不听使唤了,忙晕头转向去请陈大夫。
他那看庸才似的目光,把陶芙惹笑了。
“凤仙还算机灵了,别吓她。”
陆伯韬见她笑了,脸色瞬间变成艳阳天,向来冷漠的眼中染上笑意:
“榆木疙瘩一个,对你,倒还算尽心。”
陶芙点头,将这份感动默藏在心底。
陈大夫背着药箱,一路不带喘气地走了进来,陆伯韬忙起身让出了地方。
随着诊脉,陈大夫的脸色渐渐舒缓,收回手,这才慢腾腾向陆伯韬施了一礼。$?狐?),恋.°文|1学[ o\?无;错e±¤内2÷容\°?
“陶小娘脉象细弱略沉,内伤有所控制,但气血亏虚,我再开个补方,休养调理一段时间即可。”
陆伯韬彻底放下心来,送陈大夫出门,安排萧赫随同陈大夫去取药,随后又进去呆了片刻才去书房。
陶芙睡了三天三夜,一时半会没了睡意,凤仙将她移到枕头上靠躺着,一边伺候她洗漱,擦洗了身子,一边喋喋不休:
“你明知大小姐爱找你麻烦,还不让我跟了去,要是我在,多少有个人替你分担,算你命大,若是就这么死了,多可惜!
“主子不拿咱们当回事,你被打得半死,丞相也就罚了她们姐妹闭门思过半个月!更气人的是,公子怒气冲冲去找大小姐,我以为会替你出气,结果什么事都没有!”
前世陆伯韬可以在情深时抛开兄妹情谊为她出头,而现在她没有重要到值得他冒着触犯家人的风险去维护她。
说到底,这份在乎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骗人骗己而已。
“不过,公子倒是寻了不少名贵山参让你服下,否则你也不会醒得那么快。”
陶芙垂下眼帘,氤氲的情愫还未蔓延就已消散,她伸手握住凤仙忙碌的手。
“怎么不说你这几日照顾我多么辛苦?”
凤仙反握住她,又哭又笑:
“辛苦倒不辛苦,只是太害怕了。?j_w¢x*s?.^o¢r*g^你是我第一个跟的主子,我希望你好好的,长命百岁。”
陶芙替她抹了眼泪,看她稚嫩真挚的模样,心中惆怅一扫而光。
等萧赫拿回药,凤仙将陶芙安顿好,立马去了厨房熬药。
还是年纪小,将养几日,陶芙便能下床走动了,身上的淤青也淡了下去。
今日休沐,陆伯旸没有去学堂,央着月姨娘来看望。
一到院门口,他一看陶小娘在院中走动,便松开抓着姨娘的手,跑了过去。
陶芙手中突然多了一只软软嫩嫩的小手,回头一看,就见陆伯旸仰着头满眼欢喜。
“陶小娘,你病好了吗?”
陶芙眉眼弯弯拍拍陆伯旸的头顶,又对月姨娘福身行礼,月姨娘加快步子上前握住她的胳膊,眼含关切:
“你刚病好,不必多礼,可还有不舒服?”
时近六月,天气渐渐炎热起来,陶芙伸手遮在陆伯旸的额前,挡住毒辣的阳光,笑道:
“多谢月姨娘挂念,凤仙说您送了许多药品,奴婢真不知何以报答。”
说完,牵着陆伯旸的手,往西次间走。
待坐下,凤仙上了茶退到一边,月姨娘这才语带愤怒地说道:
“以往陆家姐妹倒是有虐待婢女的先例,可每每在相爷夫人面前,都以种种理由躲过惩罚,没想到这次对你做得这样过分,也只是轻罚了事。”
一边是未出阁的名门闺秀,一边是冲喜的婢妾,不用想也知道。
既然明面上处置不了她们,那就只能让她们有苦说不出。
原本计划在赏花宴上让她们姐妹难堪,不想失算,差点丧在她们手里,这个仇她自然要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