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芙面上不敢表露,只能无奈苦笑:
“奴婢身份卑微,即便打死了,也是小姐们的名誉要紧。”
月姨娘从前也是父亲手中的掌上明珠,然而嫁入相府近十年,深深体会到低人一等的无奈,只得叹气:
“争不过就离他们远远的,少去招惹她们,再忍一两年她们总要出嫁。”
两人互相宽慰一番,陆伯旸倒是很听话地坐在一旁。
临走前,陶芙弯着身子与陆伯旸逗笑,陆伯旸开心地咧着大嘴。
陆伯韬从书房出来,在回廊下看到这一幕,信步走过去。陆伯旸一见他忙收了牙,一副畏惧的可怜模样。
“学堂休沐,也可在家温习,你都已经七岁了,怎还这么闲散?”
陆伯韬小小的脚立马后退一步,弱弱地回:
“三弟知道了,这就回去做功课。”
说完不顾月姨娘的呼喊,小跑了出去。
陶芙看着他肃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凶一个小孩,不由得一阵无语,转头便不想搭理。
陆伯韬见她态度冷淡,忙跟了上去,拉住她。
“怎么见了我既不行礼,也不笑了。”
陶芙听了屈膝就跪,被陆伯韬一把扶住,神色微恼。
“才刚好,让你跪你就跪,看来你这顿打白挨了。”
陶芙冷淡瞥他一眼,自嘲笑道:
“奴婢命贱,若是对主子不敬,十条命也不够活的。”
陆伯韬一时哑了口,再看她眉眼之间的哀怨,知道她在怪自己,便放软了声音道:
“芙儿,我知你委屈,这事我自有分寸。”
陶芙好奇地抬眼看去,见他眼中似有谋略,犹疑地问:
“什么分寸?别是说得好听,糊弄我。”
陆伯韬一边揽住她腰进屋,一边冠冕堂皇道:
“大妹,二妹这般心性,父亲母亲顾及他们的颜面不会严惩,落人口舌。可若要出嫁,迟早惹出祸害,我这个当兄长的,给她们提前教上一课,也是为她们好。”
陶芙本来还心存疑惑,再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,就知他不是说笑。他愿意出手自然最好,陶芙重重地摁了一下自己腰上的伤口,瞬间泪眼朦胧,柔弱可怜的模样,倚在陆伯韬的身上,低低啜泣:
“二郎,你对我真好。”
陆伯韬明朗坚硬的脸庞瞬间因这一声,温柔得不成样子,将她轻轻环抱住。
“芙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