巳时的阳光透过窗纱,在谢砚舟床头洒下斑驳的光影。\新^丸·本¨榊~占′ ~哽.欣¨最¨快?他半倚在锦枕上,手里捧着一卷《洗冤集录》,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临窗刺绣的林姝玥身上。
她今日换了件月白色软缎褙子,乌发松松挽了个髻,几缕碎发垂在颈侧,随着穿针引线的动作轻轻晃动。药炉里飘出的甘草气息混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,在暖融融的屋子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。
“还在盯着看?”林姝玥头也未抬,指尖灵巧地绕过丝线,“王太医说你需静养目力,再这么看下去,仔细伤了眼睛。”
谢砚舟放下书卷,唇角微扬:“夫人的绣样比宋慈的尸检图好看些。”
林姝玥“噗嗤”笑出声,举起手中的锦帕晃了晃:“给桃桃肚子里的小承欢绣的百家锁,你倒瞧瞧,这石榴绣得可还像?”帕子上用金线绣着颗饱满的石榴,籽粒分明,栩栩如生。
谢砚舟正要答话,外间忽然传来轻微的叩门声。“姐姐,谢大人,”是苏桃桃的丫鬟春兰的声音,“前院门房说,有位姓刘的大婶求见,说是……说是家里遭了贼,想请谢大人做主。”
林姝玥与谢砚舟对视一眼。谢砚舟蹙眉:“我尚在病中,不便见客。让门房打发了吧。”
“可那大婶哭得厉害,”春兰在门外犹豫道,“她说……她说丢的是传家的镯子,还是她儿媳妇的嫁妆,报去顺天府,府尹大人只说小事一桩,不肯派人查。她听人说易华院的谢大人最是明察秋毫,这才寻了来……”
林姝玥放下绣绷,起身道:“既然是百姓求助,又是家务小事,你不便出面,我去看看吧。许是邻里误会,说开了便好。”她知道谢砚舟虽为大理寺卿,平日处理的多是京畿要案,但对民间疾苦亦有体恤之心。
谢砚舟想了想,点头道:“也好。你且去问问详情,若真是失窃,让门房去顺天府知会一声便是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着林姝玥,“仔细身子,快去快回。”
“晓得啦。”林姝玥笑着应下,理了理衣襟,随春兰往前院走去。
前院垂花门旁,坐着一位年约五旬的妇人,穿着半旧的青布褂子,鬓角已染霜色,此刻正用袖口抹着眼泪,肩头微微颤抖。见林姝玥出来,她连忙起身,拘谨地福了福身:“这位可是……易华院的女主人?”
“正是。大婶请坐,”林姝玥示意丫鬟搬来椅子,温声道,“方才听丫鬟说,您家遭了贼?”
刘大婶刚坐下,眼泪又涌了出来:“可不是嘛!夫人您给评评理,那可是我儿媳妇的嫁妆,一支羊脂玉的镯子,水头可好了!前天晚上还好好收在妆奁盒里,昨天一早起来就不见了!”
“您仔细想想,最后一次见到镯子是什么时候?”林姝玥耐心问道,“家里可曾来过外人?门窗可有被撬的痕迹?”
“昨夜我儿媳妇睡前还拿出来看了看,说是第二天要回娘家,想戴着体面些,”刘大婶抽噎着,“门窗都好好的,没见损坏。家里除了我跟儿子儿媳,就一个小孙子,才三岁,能有什么外人?”
“会不会是……放错了地方?”林姝玥循循善诱,“或者被小孙子拿去玩了?”
“不会的不会的!”刘大婶急忙摆手,“那镯子收在妆奁盒最底层,还压着件棉袍,小孩子够不着的。我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,连床板都掀了,就是找不着!”
“您报官后,顺天府的人可曾来勘察过?”
“来了个捕快,随便看了看就走了,”刘大婶语气里满是失望,“说什么内宅失窃,多半是自家人手脚不干净,让我们自己好好查查。?E-Z?暁-税_枉^ +勉?废+粤!渎·可我们一家三口,儿子在布庄当伙计,儿媳妇贤淑本分,怎么可能是自家人偷的?”
她越说越激动,“定是哪个挨千刀的毛贼,瞅准了我们家没人,翻墙进来偷的!”
林姝玥沉吟片刻。听刘大婶所言,这案子确实蹊跷。门窗完好,无外人闯入痕迹,失窃的又是内宅之物,确实更像是监守自盗。但看刘大婶的神情,不似作伪,她对儿媳妇的信任也颇为真挚。
“大婶,您家住在哪里?”林姝玥问道,“可否带我们去看看?”
刘大婶眼睛一亮:“夫人肯帮忙?就在西边槐街,不远不远!”
这时,箫妄言叼着根糖葫芦晃了过来,闻言凑趣道:“哟,查案子呢?算我一个!整天闷在院子里,骨头都快生锈了。”他如今因苏桃桃有孕,推掉了不少应酬,正闲得发慌。
林姝玥看了他一眼:“你去